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走着,还没到大门处,就见服务台前一个本来在和柜台小姐吵架的女人,猛地改变方向,朝他们这边跑了过来,而且直朝廖丹晴。
「丹晴!」那女人大叫着廖丹晴的名字,走到跟前,更是不由分说先抓住了廖丹晴的胳膊,看她的样子兴奋极了,「总算找到你了,你到底跑去哪了啊?」
廖丹晴完全被这突然的袭击搞糊涂了,任由那女人拉着自己,可她对对方一点印象也没有,那女人年纪和她差不多大,烫着金色卷发,看上去就是很热情的人。
可她对自己,未免也太过热情了吧?她的胳膊都被她抓疼了。
还是屈至远反应快,他拉住廖丹晴的另一只手,把她拉来自己身边,他知道,自己这下的力气不比那女人小,廖丹晴一样被他扯痛了,可他不得不这麽做,他在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女人身上,本能地感觉到危险。
「你是谁?」他问那女人。
「哎呀,你不就是那个王子殿下吗?」那女人一看屈至远的脸,脱口而出,而後马上捂住自己的嘴,说错话一样忌讳地看了眼廖丹晴,廖丹晴只是莫名其妙,这似乎让她松了口气,但马上疑惑又代替了放松,「丹晴,你怎麽会跟他在一起啊?」
「对、对不起。」廖丹晴还是一头雾水,「请问你是……哪位?」
「啊?我是娇娇啊!不会吧,我只是烫了个头你就认不出来了,开什麽玩笑啊!别闹了,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啊!今天再找不到你,我就要去报警了耶!」
屈至远的头一阵疼,三个人面面相觑,他别无选择,只能以最简练的语言告诉了这位娇娇小姐,这段时间在廖丹晴身上发生的事。
娇娇听完後,人都呆住了,结巴了半天,才理清当前的状况。
「哇,还真的有这种事啊!」娇娇揉着太阳穴,深吸了好几口气,再直直看着廖丹晴,「丹晴,我是你大学的室友、你的好姐妹啊,不过大学毕业後我们就分开住了,後来大家都在忙着找工作,住得也远,就一直没有联系;我刚找到工作,然後就想着应该找你庆祝一下,也庆祝你进了 night,可是去你家时发现你不在,门口的信箱都被塞爆了,问邻居说你近一、两个月都没露过面,我就急了,想想就跑到你公司来了,刚才还在那里和柜台小姐吵架呢!她们偏说这里没有你这个人,这不就让我找到了?」
廖丹晴满脑袋问号,她说的有些她听得懂,而有些她就听不懂了,她说,她是在 night上班的?可是屈至远没跟她提起过啊,他只说他们是在这里遇见罢了。
如果她真在这里工作,那屈至远是这里的高层,只要他问一下,别人就会告诉他她的底细,然後靠她留在公司的人事资料,不就很容易找到她的住所之类的吗?这种顺藤摸瓜的事,随便一想都能想到,为什麽他却没这麽做?
是公司人真的太多,他不清楚、也没往这方面想过,还是另有原因?於是,她没回应娇娇,反倒是抬头,疑惑地向屈至远望了过去。
「总之,先离开这里再说吧!」屈至远拍了拍她的肩。
他心中在想,如果这是一种巧合,那大概就是所谓的命了,只因这巧合实在是太过可怕,他觉得,有些事就要改变了。
本来的晚饭计画改变了,既然遇到了廖丹晴的大学姐妹,那首要的地点当然是去她住的房子,屈至远不可能让她们两个单独去,他便充当起司机的角色,一路照娇娇所指的方向开去,而那两个女人则在後座,有着说不完的话。
娇娇跟廖丹晴说着,她们的大学生活是怎麽过的、大学时追求过她的男生有多少个、她的学业又有多好、人有多自立等等;廖丹晴像在听小说一样,专注地听着,而这一切他都从後照镜中看到了。
他担心的不是娇娇的出现,而是这个女人竟然认得他,虽然没说出名字,但看她的样子,显然是在哪里见过他的,怎麽可能呢?她到底对他知道多少、以前廖丹晴又跟她讲过多少关於自己的事?他心中完全没底。
「啊,好渴喔。」娇娇拍了拍他的椅背,探出个头来,「那个,可不可以麻烦屈先生在前面停下,帮忙买瓶饮料啊?一直说话,嗓子都要哑了。」
那少说点不就好了?他又没叫她一直说话。屈至远知道自己这样子像女人般的无理取闹很没道理;廖丹晴也没想到她会突然有这种要求,忙拉了拉娇娇,「不好啦,不是已经快到了吗?再忍一下就好了。」
「谁知道你家有没有喝的?就算有,已经放了两个多月我还不敢喝呢!」娇娇理直气壮,「对不对啊屈先生?你是男人嘛,力气大比较大,拜托多带几罐回来,大家都有得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