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里的家俱都是现成的,但廖丹晴不知道会不会是自己多心了,她总觉得屋里的家俱都像是新的,而且屈至远为她准备的每样东西,都莫名地让她产生一种亲切感,好像这里并不是她的一个临时住所,而是她已经住了许多年的家一样。
廖丹晴买了许多心理学方面的书,而屈至远也答应帮她查找她所认识的人,毕竟她与屈至远断了五年联系,对她近年的生活不甚了解,所以只要找到一直和她有联络的人,就能知道她真正的住处以及她的生活圈,这些对她恢复记忆最有帮助。
屈至远时常来看她,或者说只要他有空,都会过来;她知道他的工作很忙,能为她做得这么周全已经很难得,现在除了自己的工作还要帮助她,哪怕他一个礼拜来见她一次都是很难得的事,可他却几乎隔两天就来一次。
就是因为他过于无微不至的照顾,才让她也变得贪婪了起来、变得不知足了,她习惯了晚睡,总是无意识地为他等门,心想也许他今天下班后会来看她。
这一天,都过了十一点,屈至远突然敲响了她家的门,让廖丹晴有点措手不及。
她打开门,屈至远的身上带着初冬的寒气,她连忙开门让他进来,丝毫不觉得自己穿着睡衣、半夜放一个男人进家门有什么不妥。
廖丹晴为他倒了一杯咖啡,她从厨房出来时,屈至远整个人瘫坐在沙发里,正掐着眉心,好像很疲倦的样子。
「很累呀?」她问:「你不是说最近会经常加班,工作到很晚吗?」
「是啊,谁教我有个年纪一大把还很胡来的老板。」想到这个,屈至远也很无奈,他们公司的总裁大人谷均逸,只因为恋爱了,就决定放弃自己一手经营起的香水市场;他要放弃什么不要紧,只是公司要作这么大的改革,就苦了他们这些下面办事的人。
身为 night的财务经理,公司重组就等于资金重组,为这,他连着好几个月都累得像条狗一样,最近更是最关键的时刻,不容出半点错误。
「这么说,今天也是刚下班吗?」廖丹晴看了眼表。
「嗯,今天算早了。」
「早?」这下她可有理由生气了,「既然这还算早的,还不赶快回家好好睡上一觉!来这做什么,还怕我把自己饿死吗?」
他这才晓得,原来她对他的关心只是在套他的话,好有充分的理由教训他;屈至远笑了下,他并不讨厌她这样套他的话,就是因为时间还早,所以他才赶过来,不然最近真的都没时间看她了!大半夜跑来这里,他也知道自己很无聊,可他就是想看她一眼。
为此,他连理由都提前准备好了,他指了下桌上他带来的盒子,「我只是在街上偶然看到这个,是你最爱吃的凤梨酥,就顺便给你带来了。」
她打开那盒子,既然他说她爱吃,那就应该是这样吧!看来,他还真是怕她把自己饿死呢!
「在这住得还习惯吗?」他问。
她点头,「外面的风景很好,从这里看出去很舒服,害我都不舍得出家门了。」
她能把这里形容为「家」,他很高兴,屈至远笑道:「就知道你喜欢,从以前起你就喜欢高的地方。」
「是吗?」不知怎的,她对这个话题并不太感兴趣,她拿了块凤梨酥给他,自己也坐在一旁吃了起来。
屈至远好像大老远来,就是为了吃凤梨酥的,专心致志地吃完后,他看了下时间,起身说:「我该走了。」
「现在就走?你才刚来耶。」廖丹晴也跟着他一起站了起来。
她知道他住的地方和这里完全是两个方向,他下班后来这里,等于回家的路又加上一倍,他也是一个人住,可为了怕她害怕,他一开始就决定给她单找房子,而不是让她住在他家,就算再晚来这里,他也一定会在十二点前离开。
他为她设想得这样周全,总把他自己当作可疑分子防着,可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她,早就把他当成自己人了。
「其实,如果太晚的话,你大可以在这睡啊!」她说这话时完全没有多想。
可正在拿外套的屈至远却反应过大,以至于他那件黑色的长外套像只蝙蝠一样扑在地板上;他们两人面面相觑,廖丹晴的脸一下红了起来,他肯定是误会了!
「我是说……你看,这房子这么大,明明还有空房间可以让你休息啊,而且也有你的东西,比如那个杯子什么的……」她还当作证据似地指指桌上的咖啡杯。
「那是我的杯子吗?」屈至远问。
「对啊,你都没发现吗?」那杯子是她专门为他准备的,会来这里作客的人只有他,有了这个会比较方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