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到以亲家的名义去鸠府探虚实,我自然不能让他们去,但我自己去,一是只要离开,他们就会盯上空了的太合镇;二是我去了,但能不能见到鸠白秀都不知道,他会不会帮我更是个未知数,况且也不方便带人去,被他们知道我中了这种毒也不好。”
“没错,刘彪不往外说,是因为自己的事没成,反给别的有胆无脑的人抢了先,所以你想到在他们找上鸠家前,先劫了鸠明秀回来,就像对我那样‘先礼后兵’,如果他愿意暂时配合你并给你医好毒,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你也不会伤他,如果他性子一样很烈,你就来硬的,只不过没想到还没到‘后兵’那一步,事情已经出了问题。”
后来的事,他们就都知道了,鸠明夜也明白,她为什么如此固执地要拿他换鸠白秀,而不是上门去求,因为在这件事上,她是不容许再失败的。
“但就算白秀帮你掩人耳目,医好你身上的毒,但他总没义务真的娶了你,之后你又要怎么跟刘家交待?”
“有什么好交待,我自然不会为难鸠白秀,鸠家财大势大,我就说他已有意中人不愿娶我,毁了这婚,刘彪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去找他算帐,之后的事就是我自己的事了。”
“也对,之后的事怎样,倒真是与白秀无关了,身为鸠家的人,我似乎也不用去操心那些,就算你再中了刘彪的招,那也是你不吸取教训而已,只是那样的话就不会再有一个亲家来帮你了。”鸠明夜看她,“这种事,又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呢?”
“因为跟你无关!”沈落霞才不理解他,哪来这么大的兴趣,他只要尽好他‘肉票’的责任,她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他,不是很好吗?干什么要打听些与自己无关的事,给自己惹事上身呢!
他们本就是不同的人,她什么都不告诉他,就是想少些与他之间的牵扯,以后大家各过各的日子,也许偶尔想起来,她还会念他一个好。
可如今这算什么?大清早的,她跟一个男人衣衫不整地窝在床上,诉说自己的苦恼、商量未来?这画面也未免过于亲密和可笑了吧!他们是什么关系?他们有关系吗?
“怎么叫‘跟我无关了’,落霞,你的事呀,我还就管定了!”鸠明夜笑呵呵地,起床伸了个懒腰,心情很好的样子。
管……管定了?沈落霞拉着被子,傻傻地问:“为什么?”
“我想想……”鸠明夜故意戏弄她般地望着房梁好一阵,转头对她笑道:“可能是因为你没在我面前一头撞死吧!那样的话就太可怕了,我会留下阴影的。”
啊?她为什么要一头撞死,又没做什么羞愧的事。
如果是刘彪,她会在失去意识前自杀……
啊!沈落霞反射性地抓起枕头朝他丢了过去,“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
鸠明夜哈哈地笑了起来,顺手接过枕头在手里掂了起来,足足是一副就是要气死她的无耻相。
具体他要怎么“管”她的事,沈落霞还不太清楚,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从那天起,鸠明夜几乎跟她形影不离。
说起这个来就更让人气不打一处来,那天早上,在至少五个目击者面前,鸠明夜大摇大摆地从她的房里走了出去。
那天因为他失踪了,一大帮子人还在满处找他,结果却见他春风得意地流连头儿边跟大家问好,所有人都傻掉了,傻掉之后就是很默契地都露出了暧昧的笑。
从那之后,对他的看守形同虚设,不管她怎么告诫那些人,要看好他看好他,他们都只会对她一个劲窃傻笑,保证说他不会跑掉!
还有一大帮的嫂子婶子,天天追着她,要替她筹办婚事,吓得她天天像躲债一样不敢在家待着。
而一到晚上……一到晚上反正不管她怎么发脾气,把门上锁,在门上安机关,一醒来都总是在他怀里的!
简直是撞邪……不对,是撞鬼了!
集市上,沈落霞猛地停住朝后喊。“鸠明夜,你能不能不要再跟着我了?”
集市上人很多,她指名道姓地只跟她身后那个穿蓝色布衣,贴着她走的男人喊,其实以他们的距离,就算她只是小声嘀咕他也能听得一清二楚,音量的大小跟她的火气大小是画等号的,她快被这只“缠人鬼”搞疯了!
“你已经跟了很多天了,不腻啊!帐都记完了,这里用不着你帮忙!”
“可是你家的那几个人,已经跟我混得很熟了,我出门说来找你,他们还让我慢走,如果我跑掉了怎么办?当然得叫你本人亲自看好了,不然我跑了,你的计划就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