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哪有人会白目到那种程度的!”赖念祖粗掌蹭着方颚,“依我看,小哥八成是受了太大的刺激,一时无法行动了,没看他走出去的样子,像丢了魂似的吗?被真央说成那样,哪个男人受得了啊?不会在车上想不开了吧?”他这话半真半假、添油加醋,完全是说给吴真央听的。
按平时,吴真央用脚指头都能算出他打的是什么算盘,可是现在,她七拐八弯的肠子全掰成了一条直线,直通着楼下的那辆车。
窗户就在她身后,可她就是不让自己回头。
“也没有……太过份吧?”她眯起眼,很艰难地试着为自己辩解,好似也在安慰自己;她只是说得“直接”了点,又没有指责他什么,应该不会那么严重才对……
“不过份?你说你?”赖念祖“啪”地在自己额头拍了下,“要是我求婚的女人,对我说出那种话,转头我就找一面墙撞死算了,一了百了!不过小哥是小哥,看他的样子,不像我这么脆弱,顶多也就是喝喝小酒,醉死个十天半个月吧!”
很不幸地,那个男人恰好十分地“脆弱”,想法还和一般人不太一样,如果他真能想到藉酒消愁,那该是件值得欣慰的事了。
十根手指拧成了个死结,连她的心也被搅得难受。
好吧,她是有那么一点点“冲动”,专挑他的罩门下手,她也是一时没忍住,谁教他也专找她的罩门挑衅?
说他失魂落魄?细想一下,他离开的时候好像是不太对劲……他在楼下不走,是在做什么,哭吗?还是……真的做什么傻事?不会、不会……他只是心肠比一般人软了点,基本常识还是有的。
可是,万一……
身子自动地就往后扭,又被大脑拉了回来,如此反覆,让她看上去,像个卡了轴的木偶。
算了!只是瞧一眼而已,又不会死,再说,他也看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