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谷均逸抢人,为什么要拉着她?当然是因为他要抢的人是她!
见到谷均逸,赫连绣连个铺陈都没有,开口就说要带唐素去美国;唐素连发怔的机会都没有,谷均逸连思考都不用,直接拒绝了。
没想到他会拒绝,赫连绣连珠炮地一串质问,可谷均逸只用一句“太危险”就把他打发了;赫连绣顿时没了声势,窝在沙发里瞪着谷均逸生闷气。
两人一来一往,只有身为最重要当事人的她,听得云里雾里;她只知道,赫连绣想带她去美国,但谷均逸不肯,原因是太危险。
她不知道赫连绣要去美国做什么,可“危险”两个字的意义,是不需要太多思考的。
他会遇到什么危险的事吗?
“为什么!”赫连绣卷着发尾,又使出老手段,“我也是 night的股东,想要一个人跟着,就这么难吗?”
不过这次谷均逸很坚决,“唐素不行,你去美国自然有人跟着,可是我要对他的安全负责,不能让他跟。”
他为她的安全负责?难道他就是要害她不成?赫连绣目露凶光,偏偏不能说明,想带她只是为了能时时见她;想时时见她,是因为他要她!
谷均逸只当他是要多带个保镖,倒是心疼起唐素来。
赫连绣啐了一声,“平时让她干些危险事的人不就是你吗?只有你行,别人就不行啊!”
没想到,谷均逸还真的点头了,“他愿意帮我,是人情,不是义务;从个人角度,我不能让他在我看不到的地方陷入危险。”
凭什么、凭什么……说得好像她是他的所有物一样!唐素从那么多年以前就一直跟着他,是他前后的一条白影,而他只能远远地看着,已经这么多年了还不够吗!
赫连绣这位少爷,习惯了要什么、有什么,恐怕是从没受过这种挫折。
谷均逸沉思了一下,简单地把当年自己怎么欠了唐家一个大人情的事说了一下,还有唐素会来这里的原因;他只是想让赫连绣知道,唐素是很重要的,他根本没义务为 night的任何人卖命。
而这些听在赫连绣耳里,让他本来火焰高涨的心霎时落入冰窖;她为什么会扮成这样待在 night,串连起谷均逸所讲的事,和她有一个哥哥的事,恐怕只有一个答案。
赫连绣不在乎谷均逸把唐素当成打手、知己还是恩人,他在乎的是,谷均逸在唐素的心中,竟然这么的重要!这么多年……这么多年,她都默默地守着他,甚至看他娶妻生子;不是他霸着她不放,而是她心甘情愿!
就算当一辈子男人,也想守住的一个谎言,别告诉他那只是为了一份工作!
赫连绣面色沈定,没了上一刻外露的不悦,却更教人捉摸不透了;突地,他看向一旁的唐素,看她依然习惯性地垂着头,面朝着谷均逸的方向。
这么说来,难怪从进来后,她就连一句话都没说;只有他一个人兴冲冲地想带走她,而他也理所当然认为,她不可能不愿意;再次审视她的沉默,他的想法也许真的是太天真的。
像是被谁抛弃了、像是谁突然又远离了,已有所悟的某种感情被人嘲笑了,赫连绣想,干脆自己先笑好了!
于是,他对谷均逸弯出一个笑容,“原来你也有过那么丢脸的经历,难怪对我们都没提起过;好吧,既然这样算我没说好了。”
悠哉地起身,赫连绣其实是准备要走的,而之所以没有那么快就离开,是内心矛盾着走前要不要再看唐素一眼;谷均逸说的对,这次他去美国,是处理赫连锦的烂摊子,并不好玩,也许他说的才是真为她好,而他只是个被情感冲昏头的傻瓜。
“我去美国。”两个男人都愣了一下,唐素趁此明确地说:“我也一起去。”
赫连绣对上她的视线,她的眼还是淡淡的、清清冷冷、柔和无比,她也在看他。
她愿意跟他去吗?明知道是有危险的……如果五分钟前她这么说,他该很得意的笑;可现在,他的笑却有了些苦。
跟谷均逸比起来,他为唐素想的实在太少了,只是凭着一股自私的冲劲而已;谷均逸把“他”当朋友,而他自认为将她视为更重要的存在,却在强逼她作一个面对危险的决定。
难怪她情愿跟在谷均逸身边这么多年、难怪她总是对自己有几份纵容,相比较起来,他就是个让人纵容坏了的孩子。
差距,和某种不能出口的自尊,以及一些自责,让赫连绣放弃了抱起她向谷均逸炫耀;相反的,他让自己好像是出去时,顺便从她身边路过的样子,随意地拍了下她的肩,说:“可能是坐你开的车坐习惯了,一时不想换人,但想到具体的事情,你好像还真的帮不上忙;抱歉啦,让你失去一个免费旅游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