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身都透着疲惫,本该是后天才回来的人,怎么今天就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他不是几乎没怎么休息?于曼文被他的疲惫与愤怒吓到,有些结巴地问:“是出了什么状况吗?”
她还真对自己的感情问题很用心呢,畲尚辰对于她的关怀只露出了一个冷笑,“能有什么状况?他们的订婚仪式取消了,在你的鼓励下我做了件疯狂的事,所以麦丽还是决定嫁给我了,我特地回来就是为了第一时间告诉你这个大恩人,我要结婚了。”
于曼文的身体晃了晃,硬是挤出了个苦笑,“对嘛,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我早就告诉你,有喜欢的人直接对她讲就好了,你看,其实是很简单的是不是?你们……你们本来就是彼此相爱的。”
畲尚辰额上的青筋又暴出几根,亏她能用一张快哭出来的脸说出这样冠冕堂皇的话,“所以订婚仪式延后了,麦丽要我回来,说一定要把你这个红娘带去,我这不就来了。”
“我去?”于曼文连连摇头,“不行,我最近很忙的。”
“忙着换工作吗?”畲尚辰在这很久了,当然也看到了她拿着一封辞职信发呆,他说:“你不用为此担心,你的辞呈我批了,而且还会给你介绍更好的工作当成对你的报答。”
“我才不要什么报答,我真的很忙,比如今天我就请假了,就是这样,我有事先走了。”
于曼文也不管自己的辞职信,拿起手提包就从他身边跑了出去。
畲尚辰并没有追上去,于曼文一路上遇见了几个熟人,没有打招呼,她一直跑,拚命地跑到地下停车场,开车从停车场里狂飙出去。
进了车,她的眼泪才敢喷涌出来,跟她想的不一样,一点也不一样。
她根本没有为他的成功感到高兴,她只是为他的冷漠感到伤透了心,什么帮她找新工作嘛,分明得到了最爱的女人,就欢天喜地地将她扫地出门,省得她的存在会影响他跟姚麦丽的关系。
他才不会挽留她,他才不会问她为什么想要辞职,还痴心地想他会像以前那样耐心地听自己说话吗?没机会了,再也没机会了。
晚上,于曼文难得在酒吧里喝得酩酊大醉,她发现自己一直忙于工作,又羞于将自己的爱好告诉别人,所以在她的电话簿中竟然找不到一个能陪自己喝酒谈心的朋友。
卧室里的那面展示柜早已落满厚厚的尘土,她已经多久没有打扫过了?多久没有看看她那些宝贝了?很久了,因为突然之间她长大了,再也无法从自己创造出的温馨环境里获得安全感,真切地感受过被喜欢的人拥抱的感觉,今后当她伤心难过时,还能去哪寻求安慰呢?
于曼文把自己灌醉,边喝闷酒边流眼泪,她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的眼泪这么多,是不是因为她把妆都哭花了,所以在这坐了这么久都没有男人来跟她搭讪,不是说在酒吧里最容易找到艳遇吗?她需要艳遇啊,她好想被抱入坚实的怀抱里,不然她觉得自己好孤单啊。
“男人,哪里有男人、哪里有男人啊!”她扣下杯子大吼一声。
就在这时,还真有一只有力的臂膀从身后环向自己腰间,于曼文低头看了一眼,那只手臂横挡在她的身前要做什么?
下一刻,她整个人被那只手臂从椅子上拉了出去,头晕目眩之后,她被扛在一个男人的肩膀上,头朝下像个米袋一样穿过层层人群,被扛了出去。
她大喊大叫、手脚乱踢,但那男人很有力,压住她乱踢的腿,硬生生地在众目睽睽下将她绑走了。
“搞什么!你谁啊?放我下来!”她捶着男人的背,从酒吧出来,她的喊声变得真切多了。
男人将她放了下来,可能是先前喝了太多的酒,又被天旋地转摆弄了一番,双脚落地后,于曼文并没有指着那男人的脸臭骂,而是先扶着路树吐了起来。
她吐得好惨,即使背后有只温柔的手在拍着自己,她也觉得自己好惨。
等五脏六腑都快要被吐出来,再无可吐时,自己眼前递上了一瓶不知从哪变出来的矿泉水,于曼文漱了漱口感觉好多了,而后又接过递来的卫生纸擦了擦嘴。
感觉舒服多了,她这才慢吞吞地扭头看那个温柔的绑匪,那个绑匪正用一双可怕的眼睛盯着她,真的很可怕,于曼文竟然会因一个视线而发抖。
“你……”为什么他会这样无处不在啊?于曼文在心中呐喊。
“你宁可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边想着我边哭,也要在我面前装出一副我找到了真爱、由衷祝福的样子是吗?”她还没说什么,他的斥责像连珠炮一样向她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