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补偿不嫌太晚吗?”于曼文依然理解成他在嘲笑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如果被人知道你是个自私又厚脸皮的色情狂,跟那些中年秃头的色老头没什么区别,看你以后还怎么在公司当偶像。”
“公司的偶像不是你吗?”畲尚辰看她,很高兴她跟自己说了这么多话,看来激将法对她真的很有用,“你愿意去跟别人说,我当然不会介意,发生了事就要考虑到后果,只不过被人知道你卧室有那么多的hello kitty不要紧吗?”
于曼文差点咬到舌头,“你你你……你怎么知道的?”他不会是偷偷进她卧室了吧?
畲尚辰露出了轻松快乐的神情,残忍地告诉她,“猜的,因为知道你有那样的爱好,客厅里又没见到,考虑到之前小张去过,卧室门关那么紧,一定是藏着什么不想让他看到的东西。”
于曼文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你这么会猜,怎么不干脆去侦探事务所工作啊,坐办公室真是太委屈你了。”
就在这时,跟畲尚辰关系不错的统计部主管看到他们在说话,也赶上来凑热闹,问:“你们边走边聊些什么呢?这么开心。”
“是很开心的话题,只可惜开心的只有一个人。”于曼文见有人来了,恶狠狠地瞪了畲尚辰一眼,转身离开了。
真是气死她了,她又输了,每次跟他唇枪舌战都输,到底是哪出了问题?
“啊,可恶!”她跺脚,差点把脚扭了。
她身后勾着畲尚辰肩膀的男人看着她的背影,细长的眼瞪得很圆,无比憧憬地仰望畲尚辰,赞叹道:“你到底是跟我们公司的女神说了什么啊?能把她气成那样,我跟她同在公司五年,从来没见她红过脸,你竟然能让她暴跳如雷。”
“是吧,我是不是很厉害?”畲尚辰目光含笑,真把对方的评价当成了夸奖。
于曼文发现她越来越讨厌上班了,就像畲尚辰说的,他们是同事,他又是上司,她不可能真的不理他,但每次他一靠近,她的身体就像感知到敌人一样打冷颤,他要是再表现得亲昵点,天啊,她的手就好想往他的脸打下去,怎么办才好?
这天,于曼文来到总务部拿影印纸,因为畲尚辰禁止业务部再收其它部门的东西,也禁止在办公室里和其它部门的人说无关紧要的话题,业务部短暂的衣来举手、饭来张口的美好日子宣告结束,而且还反弹过度,成了没人管的孩子,连影印纸用光了都要自己去拿。
本来这种跑腿的工作也轮不到她干,但这也是个能短暂离开畲尚辰视线的好法子,她当然要利用一下。
本来还以为总务部的人推托说很忙、抽不出人手是假的,结果来到这一看,整个办公室只剩下一个人,其它员工都出去办事了。
那个女同事看起来像个被留下来看家的新人,于曼文看到她第一眼就愣住了,心怦怦直跳,好可爱的新人啊!站起来才到她的肩膀,小小的、白白的,眼睛水汪汪的,说话时两只小拳头还攥在胸口处,很紧张的样子,真是……萌死了!
很萌的总务部小姐听说于曼文是来拿影印纸的,怯生生地说影印纸都送去其它部门了,要去仓库拿,然后眨着她小鹿般的眼睛,为难地说她才来没几天,只去过仓库一次,那里黑黑的,她好害怕。
于曼文多想把她抱进怀里揉揉捏捏,面对如此可爱的女孩,自己怎么舍得为难人家,当即拍着胸脯表示不过多走几步路,她自己去仓库拿就好。
于是于曼文忘记了自己也很怕黑的事情,脚步轻快地来到了地下仓库,等到了仓库,面对这昏暗安静的地方,她后悔了,不过来都来了又能怎样,于曼文找到放影印纸的地方。
她真的很想问问仓库管理员,为什么那么轻的垃圾袋要放在第一层,而那么重的影印纸却放在第二层?她还以为是很简单的事呢,所以拒绝了仓库管理员的帮忙,现在再回去找他多丢脸,于曼文搬来梯子,爬上去搬最上面的一盒影印纸,这时候于曼文就很庆幸自己长得高大了。
于曼文咬着牙让自己专心于正事,她怕黑可是怕得有理有据,那是在她七岁那年,因为她打碎了她爸心爱的花瓶,她爸一气之下把她关进了家里的储物间。
她跟堆得满满的旧衣服、扫把关在一起,闻到的全是旧鞋子的臭味,储物间很小,再加上蜷缩着的她就放不下别的东西了,让她觉得自己也是那些弃之不用的东西之一。
她在那待了三个小时,直到她妈妈下班回来才把她放了出来,然后父母又继续大吵,那次的经历让她一进到没开灯的屋子就两腿发软,往好处想没得什么幽闭恐惧症,只是怕黑而已,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