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一诺很确定自己下一刻就要昏死过去时,何思羽像一位经验丰富的医生作出了合理的判断适时离开了她。
“哈啊,你……”万一诺有气无力地呼吸,眯成缝的眼中,何思羽的脸渐渐清晰,“你好像很擅长的样子。”
“不行吗?”何思羽笑了下,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笑实在有些勉强。一时生气,不想再听她说下去,也不用这么极端,他又不是她……
此时万一诺长发四散,衬着她白皙的脸庞、粉红的脸颊,像朵含苞欲放的丁香花,细细的脖颈下那酥软的绵峰有些急促地起伏着,一件衬衫被他压得皱皱巴巴,露出一小截腰腹。
他的胸前尚留着她的温软,看了多少年的脸,此时散发着神秘、陌生的诱惑。他暗叹口气,举出一只手试图拉她起来,“我觉得你好像误会了什么事,我们谈谈。”
万一诺拉住他的手,反将他的手拉向她,按在她起浮不定的胸前。何思羽吓了一跳:她却不让他有机会抽离。她压着他的手,将心音通过他那只手掌传进他的心里。她那仍带着一丝迷濛的眼睛,此时却像是穿透了某道薄纱,专注而坚定地望着他,“你别想逃。我吻了你,你吻了我,没什么可误会的。”
“即使如你所愿,你也不会满足的。”这份霸道,真希望她能用在别的地方。
“说得好像你多知道我似的,不试试又怎么确定?”
“这是可以乱试的事情吗?”
“对我就是。”万一诺定定地瞧着他,因为对象是他。
何思羽的太阳穴直跳,万一诺这副欠管教的气人样,她还真连那个两岁的小朋友都不如呢,总是要激怒他,总是学不到教训。他那只手顺势一握,轻易地拉开了她衬衫的前几个扣子,因为是在家里面,她只穿了运动型内衣,向上一拔,将那内衣推上去,两团软绵绵、白花花的娇乳便跳了出来。
许久之后,一声高叫,万一诺顺势紧抱住他,在他的怀中痉挛地达到了高潮。
余劲尚未散去,何思羽坐起身来,随手把刚才万一诺睡觉盖的毯子从地上捡起,重新盖回她身上。
仍无法平息心脏的狂跳,无法抑制急促的喘息,万一诺眯缝着眼瞧着他,他就在离她那么近的地方,可她没有自信伸手就能碰到他。
“现在呢?你觉得甜蜜吗?幸福吗?满足吗?”何思羽问她,眼神淡得出奇,像是在气什么,又像是受到了什么伤害。
什么嘛,那种质问的语气。万一诺拉了拉被角,无声地抗议着。
“既然你心里也已经有了答案,那么现在我可以正式回复你了。”何思羽说出了她早料到的话,“我不会和你交往的。你可能把这种全心付出当作优点,但这是我最讨厌你的地方,只是强人所难的单方面施压而已,是不计后果的鲁莽,愚蠢而不自知。”
万一诺不自觉地把眼瞪得圆圆的,“你也不用说成这样啊。”
“你突发奇想地决定喜欢我,不加思索地将感情强加于我,但你有没有想过我所期望的是段什么样的感情呢?”何思羽继续说:“我呢,并不是什么对人生有所追求的人,对自己、对未来都没有过多的期待,被说成碌碌无为也无所谓,我是个对任何的变化都觉得很麻烦的人。”
万一诺动了动嘴,但并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你,就是我所期望的人生中的一个麻烦。”他说:“我当然想过结婚生子,找个普通女人,生个普通小孩,让一切自然而然地发生,踏实。而你,是完全相反的人,像颗不定时炸弹,不知道下秒会不会爆炸,是炸伤别人还是自己。你做事情不计后果这点,也该有所成长了。”
何思羽走了,留下捂着脸蜷坐在沙发里的万一诺,久久无声。天,饶了她吧。掌心和脸颊搓出了热度,她有点泪眼汪汪,但并不是什么大事。脸颊和手心都很红、很热,也不是什么大事,心脏快要跳出身体才是当下最大的危机。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变态?用这么恶毒的方式拒绝了她也就算了,还要顺道把她教育一通,简直是她爸和训导处主任的合体。她是该恨他,还是该写份检讨报告反省她做人失败?
何思羽竟然说她是他人生中的麻烦,真是够胆啊。可谁又不是呢?难道他就是她人生中的恩赐吗?虽然是她擅自喜欢上他的,但她可从来都没把他当成过什么珍宝。
在这之后,何思羽也反省过自己话是不是说得太重,别看万一诺那样好像脸皮很厚的样子,她的自尊心有多强他是知道的,被他说成那样,即使她花重金请人给他下降头都不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