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卖假货的不是那个庄老板吗?我说要给闺女买嫁妆,是你叫我来这的。”
“可我没叫你跟那姓庄的闺女买啊!她爹那么黑心,你就不怕让她给骗了?这顾老板心眼也真好,姓庄的坑了他,他还把人家闺女照顾得好好的,还叫她来店里工作,不过也得问问当时上过当的百姓,愿不愿意再看到他们庄家的人啊。”
“那……”
“两位大娘!”正说着话的两个人被这一声吓得一激灵,转头看叫向着她们的庄绮雯。
庄绮雯依然挂着礼貌的笑,说:“店里还有一位师傅的,马上就回来了,如果你们不赶时间,不如等一下啊,叫他帮忙挑选?”
“哦……嗯……这个……”两个妇人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大了,互相交换了个眼神才说“那行,我们等那师傅回来了再说。”
庄绮雯叹了口气,只因为类似的事并不是头一回发生了,她倒也没有太过失落,正准备去收拾东西,一个一直在店里遛达的白衣公子慢悠悠地出了声。
“这年头的人也真怪,明明是自己没有眼光,请别人帮忙,还要藉机奚落一下完全不相干的人,发泄自己没本事讨回来的冤气。”
“这个年轻人,你说谁呢?”那妇人拉着李大娘瞪向那白衣公子,“我们可是花钱买东西的人,找个自己放心的人买有什么错?”
“没错没错,只是怪就怪在这店是玲珑玉行的店,店里的商品全是玉行的商品,鉴定师只是帮客人挑挑选选,真是奇怪了,又不是你们自己带来的东西叫人鉴定,难道说在同家店买的东西,买假了是人的事,不是商品的事?这店又不是她开的!”
“这……这也用不着你管啊!”
“我有管吗?你们是来买东西的,我也是来买东西的,你们能互相讨论,我就不行?”眼看着双方就要吵起来,庄绮雯就见同店的闰师傅正晃悠悠地进来,忙跟闰师傅交待好好招待那两位妇人,就把那白衣公子给拉了出去。
两人离开店有段距离了,庄绮雯才放开白衣公子,那人还很不服氯地朝铺子瞪了眼,跟她说:“姑娘,你怕她们干什么?你越是这样没底气,她们越认为自己说得对,欺负人也不是这样的,根本就是牵怒!”
庄绮雯苦笑,瞧白衣公子义愤填膺的样子,又不禁觉得真的有些好笑,“多谢公子。”
“谢什么谢?你是想说我给你添麻烦了吧。”那人鼻孔哼出口气,“我就是看那种人不顺眼,管他是女人选是小孩,你已经过得这么不容易了,她们又知道些什么?满口仁义道德,好像顾思朝真成了什么圣人,只知道相信那些道听涂说的事,不用脑子想想,难怪她们要上当受骗!”庄绮雯眨眨眼,这才细瞧起这位公子,一瞧之下还真觉得有些眼熟。
“怎么,你不记得我了?也难怪,我只去过顾府一次而已,我叫董成。”庄绮雯对这个人一点印象也没有,只能说:“有劳董公子了。”
“你看你,就是这样!在顾思朝那就是一副受气包样,在外面还是这样!你们两家的事全京城哪个不知道,欠他的人是你爹,明明你是被连累的,所有人选都将顾思朝看成了你的大恩人,说他以怨报德,真应该把他们都带去顾思朝那住两天,让他们亲眼看看你过的是什么日子!”多少年了,竟然有人肯这样站出来替她说话……庄绮雯笑了笑,不再言语。
在那之后,董成有事没事都会到店里来逛逛看看,挑人少的时候找她聊天,慢慢地他们也逐渐热络起来,庄绮雯从来没觉得原来人与人之间,是可以有这么多话可说的。
人与人之间的对话,并不是只有玉和仇恨,同顾思朝待的时间太长了,一般的人都是怎么交流的,庄绮雯还以为自己已经忘了。
这天,庄绮雯没有去玉行,正在院里里闲逛,就闻到鼻息中混进了种不自然的花香,一转头,就见于苗苗正从圆月形的洞门儿进来,一眼就瞧见了她。
“庄小姐,这么巧啊!”依她看是真不巧才对吧,庄绮雯点了下头,“于姑娘,兄长这会应该在书房。”
“哦!钦!你别走啊!”于苗苗见她转身要走,忙三两步过去,拉起庄绮雯的手,对她好灿烂地一笑,“我今天来是找爷的,也是来找你的!”
找她?庄绮雯打了个寒颤,没等她问,于苗苗已经拉着他朝顾思朝的书房而去了。
两个平时话都没说过几句的女子,看似亲密地拉拉扯扯,自然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顾思朝听到院外乱哄哄的,推开门正和于苗苗来了个脸碰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