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你管不着!倒是你,前朝皇室才用得起的玉观音,从你嘴里说出来倒变得一文不值了,请问你又是什么东西?”
那人脸一黑,玉石主人一看,慌了神,忙劝庄绮雯:“这位姑娘你可别乱说,你面前的这位可是玲珑玉行的鉴定师,是我远从京城托人请来的!”
“那可真是奇了,我在京城待了快二十年,怎么从来没见玲珑玉行,有过一个这样一脸奸相的鉴定师傅!找他鉴定,就不怕他把货私自压了吗?”
“什么?姑娘你也打京城来的?”那人看看庄绮雯,又瞧瞧自己请来的人,一时间没了主意。
那大胡子男人喷了口粗气,哼哼一笑看着庄绮雯,“小姑娘说话就知道没什么见识,玲珑玉行全国分行众多,难不成只有一个鉴定师傅不成?光是京城里的,你又看得过来吗?我凭什么要被你质疑,那边那位公子,看你带来的人当众撒野,一点教养都没有,你就不来管教一下吗?”他抻着脖子,喊那边仍在目不斜视挟菜的顾思朝。
庄绮雯更是怒从心头起,“我又凭什么要被他人管教,我看要被好好再教育一下的人是你才对,你分明是见这玉观音是上上之品起了私心,骗老人家只想着自己私吞,简直是在侮辱玉石!”
“真是越说越不像话!”那人也愤而起身,对呆愣在那里的男人不愉地说道:“本来是好心帮你,谁知还惹来个野丫头在这胡闹,这东西你拿回去好了,反正你家姑娘的病要是没来得及看,不要怪在我头上!”说着,还真把那玉观音往桌上一按,作势要走。
“别!别呀!”那人叫住他,又似乎没想好要说什么,眼睛一个劲在那玉观音上打转,“我闰女,我闰女的病……”
正在他犹豫不决时,那玉观音竟然离桌而起,飞了起来,他抬眼,这才发现玉观音在一个黑衣男子的手里,那男人年纪不大,但面色冷得可以,教他想阻止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怎么能随便拿他的东西呢!只见那男子也只是随意地瞥了眼手上的观音,好像把它拿起来只是一个偶然,而并非他本人的意愿。
但随之,他的举动更让人乍舌,他竟然当着一客栈人的面,甚至是当着他这个原物主的面,把他的玉观音放进了自己的怀中!
“你这是干什么!”没等他发怒,那胡子男和刚才的庄绮雯一样,狠拍了下桌面,威胁性十足,“把东西拿出来!”
庄绮雯也对这种赤裸裸的强盗行为深感震惊,她可没指望着顾思朝会管他人间事,但她也没想到他会光明正大地抢人家东西啊!
难道他也是见着好玉,想趁乱占为己有?
“你把东西还给人家!”她真怕顾思朝会跟那胡子男一样见利忘义,这会倒跟别人站在了一条线上。
“你在跟谁说话?”顾思朝瞥了她涨红的小脸一眼。
庄绮雯咬着嘴唇,硬吞下一肚子的气,隐忍道:“兄长,东西是人家的。”
“现在不是了。”顾思朝又看了她一眼,这才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放在桌上。
好奇的目光聚去,另外两个男人都是一个夸张的吸气,那是张三百两的银票。
“这位少爷……”那玉观音的主人几乎晕倒。
“既然五十文可以卖他,那么我出更高的价钱,这东西自然就是我的。”
众人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庄绮雯的嘴张张合合,突然有了种有理能说清的怪异感觉。
一双颤抖的手就要碰到那银票,被一只胖手拦了下来,手的主人气得脸上肥肉抽搐,瞪着顾思朝恨不得一口将他生吞,“难道就没人告诉过你们,出门在外别人的闲事不要多管吗?弄一张不知是真是假的银票来,以为吓唬得住谁?”
顾思朝也不废话,食指在银票的右下角敲了敲,那里红色的印章盖着“丰德钱庄”的字样,那就是全国通用并且绝无造假的证明,他无声地传递着这个讯息,引得那胡子男全身都气到颤抖起来。
“好啊!老头,有人要出三百两买你的破石头,你真要半夜笑醒了!”转头再看顾思朝和庄绮雯,“你们两个人倒真是一路货色,这银子要真给才好!三百两不是小数,年纪轻轻不知赚钱的辛苦,一赌气就全没了,到时哭都没人可怜你们!”
“反正只是块破石头而已,你也别因为要跟年轻人赌一口气,就出更高的价钱买过去才好!”庄绮雯不服输的顶回去。
“我可是玲珑玉行的鉴定师,不听我的,你们肯定要后悔的!”
“你还敢说!”庄绮雯长这么大,头回兴起要卷袖子扁人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