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语安更是怒从心起,又给了他的肚子一拳,「那你也不能去跟踪跟踪狂啊,万一那人很危险怎么办?」不过把变态吓到报警也算他有本事,但就算知道蓝杉不会吃亏,现在情况还是不容小觑。
蓝杉不知道白语安的心思起伏,虽然被她打到有点内伤,他仍表现出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他不是觉得跟踪别人很好玩吗?我只是想让他也试试那种感觉而已,又没打算真的怎样。」
「你敢说「想真的怎样」吗?」白语安这次急得直接捶在他胸口上,「你要是真的被一个跟踪狂报警,有没有想过万一被别人认出来会有什么后果,他们会一直胡说八道,说你是潜在犯罪者,你何必自找苦吃。」
蓝杉没听明白,但他确实看到白语安快要哭出来了,这让他心头一紧,没想到她会这么生气,怎么会突然有种犯错的罪恶感?
「什么自找苦吃?你怎么哭起来了?」蓝杉试图为白语安擦掉眼泪,手却被她拍开了。
「你还以为我不知道吗?本来就有人成心要找你麻烦、抹黑你,你还非要在这时候给人家留下话柄吗?真是的,再也不管你了!」
还跟她装什么傻啊,她只是想分担他的痛苦而已,他却一直拒人於千里之外,显得她很多事一样,真是好心没好报!
白语安的脸烫烫的,她为蓝杉担心,他真的能懂吗?他只是把她当成一个散心的玩具,只要陪着他吃、陪着他玩就好,一说到正事,他从来都不会让她知道。
因极大的挫败感而落下的眼泪,让白语安觉得更加丢脸,骂人的竟然先哭了,於是她大声地把蓝杉骂了一通后,很没志气地逃跑了。
回到房间,白语安又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望着天花板胡思乱想。
她把蓝杉一个人丢在半路好吗?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因为想替自己出口气,才会去「调戏」那个胡子男,从小到大自己的麻烦事全是由他处理,感谢的话都没说几句,倒把人没头没尾地骂了一通,现在明明是他心情低落的时候,这样似乎有点过分。
而且蓝杉白天还在发烧,晚上又跑出去,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会不会在半路上晕倒?天啊,她怎么总做这种没经过大脑的事!白语安从床上爬起来,也不管现在几点,就冲到蓝杉的房间。
幸好蓝杉因为睡了一整天,此时并不困,而且他一直在等她,刻意醒着等她。
她一定会来的,蓝杉有这种自信,以他对白语安的了解,她只要心里有事而跟他吵架,
就绝对藏不过两小时,她就是这样单纯到让人想叹气的人,但如此单纯的人却又总是让他看不明白,不敢贸然去猜测她的心事,只有当她说出来时,他才会有种「啊,果然是她啊」的感觉。
就算这么有自信,当白语安真的找来时,蓝杉还是松了口气。
白语安觉得自己做得太过分了,蓝杉窝在沙发上,一脸憔悴地捂着肚子,明显是在控诉她下手太重,哎,他可是个身心受创的病人啊,她还下那么重的手……
「你有没有怎样啊?很痛的话就去医院……大不了我请你啊。」她垂着小脑袋说。「去医院也有请客的吗?」蓝杉把肚子捂得更紧了。
「好啦,对不起啦,我又不是故意的。」白语安跑过去坐在蓝杉旁边,忧心地看着他,「我只是担心你啊,偏偏你还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怎么能让人不生气。」
「你是担心我变成潜在犯罪者吗?你倒是说说那是什么意思。」蓝杉看着她,这件事他回来后就一直在想,完全没有头绪,但看她那认真的样子又不像是小事,他有种预感,恐怕她是误会了什么事。
果然,白语安诧异地看着他,直到从他脸上实在看不出装蒜的心思,才问他,「你真的不知道?你不是因为那件事心情不好,才叫我出来陪你散心的吗?」
蓝杉皴眉,白语安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拿出手机登入那个论坛,捜索出那篇文章摆到他眼前,「就是这个啊,别告诉我你没看过。」
蓝杉大概扫了几眼,摇了摇头,很不感兴趣的样子,说:「没看过。」
「啊?那、那你看到了有什么感觉?。」白语安小心翼翼地盯着他看。
「没什么感觉。」蓝杉说:「人红是非多,看来我又有提高稿费的资本了。」
「你、你真的一点也不介意?不会觉得很受伤吗,他写得这么过分耶!」白语安实在看不出蓝杉在勉强自己,但他也太淡定了吧。
蓝杉把手机放到一边,专注地盯着白语安看了半天,过了会才开口问:「所以你这几天一直心神不宁,是在想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