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凡,你这么激动,就像是在为我着急一样,你不是说很讨厌我吗,我跟谁结婚、不跟谁结婚,你为什么会这么着急?会让我以为你很关心我。”严致听她说完之后淡然地回道。
罗寄凡快被他气晕了,他的回答根本牛头不对马嘴,到底有没有在听说话啊?她又不是鹦鹉,讲几句话是为了让他觉得好玩的。
“我才没有为你着急,是我们主编啦,一直在向我打听这件事,还以为我跟你多熟咧。”她只能把罪名全推给可怜的主编。
“那你真是个好员工,为了满足主管的好奇心,特地来跟最讨厌的人打听内情。”
“对,就是这样。”罗寄凡决定无赖到底,“而且不管你是怎么想的,随便你怎么说,我都要知道原因。”
“原因当然是我跟她不合适。”
“不合适?”这真是她听过最没道理的理由了,“你还想要找多合适的?”
严致叹了口气,好像拿她的观念很没辙,“寄凡,我会和珍玲在一起,是因为我喜欢她,即使她家很有实力,我也没打算跟她有任何商务上的合作,这间公司是我一手创办起来的,我没想过要和任何人分享。”
“是哦,你最超凡脱俗了,是我们这些小市民的眼光太世俗了,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既然喜欢人家,干嘛还要退婚……”后半句她小声嘀咕着,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正因为喜欢才要及时退出,将对她的伤害减到最小。”看罗寄凡气鼓鼓的样子,严致觉得好笑,“我对珍玲只是喜欢,当我发现这种喜欢无法转换成爱时,继续交往就是对她的伤害。”
罗寄凡盯着他,许久都没说出话来。
严致知道她在想什么,点头说:“没错,普通人能找到一个自己喜欢,各方面条件又比自己优秀的人过一生,就已经很难得了,还要强求什么呢?我反本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当我体会到爱一个人的感觉时,那种震撼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那会让人轻易地放弃他的反则,会让他变成自己眼中最愚蠢又无法理解的那种人,但同时也会让人变得奋不顾身、变得毫无畏惧。”
罗寄凡咽了口口水,有些战战兢兢的,“你该不会是说,你找到了比廖珍玲还要好的女人吧?”
“是不是比她好,我不敢断言,不过现在我更想和她在一起。”
“那个人是谁啊?”罗寄凡问。
“你呀。”严致回答。
罗寄凡笑了笑,不出所料,真的是她啊,这真是……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好笑的事吗,“你想跟我在一起?真是脑袋坏掉了,你不想跟廖珍玲在一起,也不用拿我当挡箭牌吧,好啦好啦,我来问你这种事是我不对,你不要再吓我了,我不问就是了。”
“别一提到这个问题就逃避好吗?寄凡,有些事总要面对的,你爱我、我爱你,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你到底在怕什么?”
罗寄凡的心顿时沉了下去,有种难以言喻的心痛,她的笑僵在脸上,而严致早已没有刚才的微笑,此时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证明他真的不是在说笑。
爱他?连她自己都不敢偷偷说出口,他是怎么不害臊地说出来的,“我怎么会对你有那种感觉,还真以为自己很受欢迎,人人都会爱上你啊。”
“你当然爱我,从两年前你就已经对我有感觉了不是吗?那天在饭店,你用领带把我绑在床上时是这么说的。”
这下罗寄凡真的无言以对了,就像一星期没晒过太阳的花,不小心跳到石头上的鱼,等待她的只有垂死的挣扎。
“你怎么会知道……不对,你别想套我的话。”
“我没有在套你的话,我早就想告诉你了,你那瓶所谓的药根本没用,你大概是被什么人骗了,那晚的事跟两年前不一样,我清楚地记得你说过的每一个字,做过的每一个动作。”
他觉得自己没资格跟她说这些,因为他两年前差点毁了她,他对不起她在先,而她却没对他提起一个字,眼看他就要和未婚妻步入殿堂,他有什么资格接受她的感情?
现在他厘清了自己的感情,作了一个男人该作的选择,他有信心对她负责,现在的他可以对她说爱,可以对她说未来。
但这些在罗寄凡看来,无疑是判了她死刑,他什么都知道了,那自己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他的生活还是因她而改变了,他甚至乐观地将这称之为爱,其实不过是配合而已吧,配合她的爱做出两情相悦的样子,就说他怎么会放弃廖珍玲那样的女人,除非他跟另一个女人有了实质的关系,而他又恰巧是个死脑筋的男人,坏了女人名节就一定要负责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