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也只是看着,她跟他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为什么他还不放过她?那时的事有那么重要吗?为什么非得知道原因不可?
她可不认为那很重要,她差点莫名其妙地失身,而他差点糊里糊涂地跟她扯上更深的关系,要是那件事真的发生了,他们彼此应该都会觉得困扰吧,所以她离开了,因为她知道这件事这样下去没有结果,但那个人却丝毫不懂她的苦心,还说什么再见到她真好,真是恶心死了。
罗寄凡的心脏扑通扑通狂跳,光是忍着冲动不逃跑,她就已经竭尽全力了。
不久之后,严致发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他很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罗寄凡,让她看见他就像看见瘟神一样避之唯恐不及。
如果说他曾经光鲜亮丽,如今没落到街头行乞,她不愿承认自己认识他,虽然不道德但也算有个合理的解释,而现在是她代表报社来采访他,她却摆着冷淡的表情,更别提在采访的空档,她那明显到不行的厌恶。
严致隐约觉得事情和她在他家的最后一晚有关,其实他内心一直有一团迷雾,将那晚发生的事笼罩了起来,怎么回想都只是模糊的轮廓。
一切或许只是他烧糊涂所作的一场梦,她的本性就是翻脸不认人,也可能发生了一些事,但她觉得不值一提,不论有多少种可能,他都想确认最真实的那一个,是因为他本身的性格,还是某些更深层的因素,严致自己也搞不清楚,只是这件事总会在无意间浮上心头,就说明那对他而言绝对不是一件毫无意义的事。
严致凭藉着超人的执着,硬是把一次就能完成的采访加长到三次,甚至带着罗寄凡去参观他的公司,从一个部门走到另一个部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来视察。
“好了,够了。”罗寄凡看了看表,“采访的内容已经很足够了,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工作了。”
严致也看了看表,点头说:“是啊,到午休时间了,不如我们一起去吃个饭?”
“我说有事就是约了人吃饭啊。”见他还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罗寄凡嘟囔着。
“是吗?在哪里吃?”
“就在你公司楼下的……”罗寄凡及时住嘴,瞪着他,“干什么?你在查勤啊,还怕我骗你不成?再说我有义务向你解释吗?”
严致做出一副“我哪敢啊”的表情,见罗寄凡气呼呼地走了,过了一会,他也跟了出去。
没错,他就是想看她是不是在骗他,很无聊吧,他也觉得自己有够无聊,像小孩一样。
出了公司,严致东张西望,鬼鬼祟祟地在公司附近的餐厅门前乱晃,还真让他在其中一间餐厅看到了罗寄凡,透过餐厅的落地窗正好能看到她坐的位置。
严致松了口气,这说明她不是因为不想跟他一起吃饭,才编谎话骗他,就说嘛,自己哪会惹人厌到这种地步,自己这种跟踪的行为反而显得卑鄙。
见罗寄凡一个人坐在那里,严致推门进去,想说跟她打个招呼,以证明他可不是暗地里尾随别人的那种人,他自欺欺人地想着。
没想到严致才刚进餐厅,一个男人就走向了罗寄凡那桌,显然是她说的约好的人。
严致也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刚想大方地向罗寄凡表明他是个光明磊落的人,这时见到有男人走向她,他就自动绕到他们隔壁背对着她的位置坐了下去,一切全凭身体的本能反应。
真是怪了,他是有多见不得人,她有别的朋友在又不妨碍他打个招呼,这种行为简直就像要偷听别人讲话一样,严致一边在内心谴责自己,一边竖起耳朵留意着隔壁桌的动静。
那个男人跟罗寄凡似乎不太热,因为他们谈的都是一些基本的内容,像是罗寄凡住哪里、年薪多少、工作内容等等。
严致听了半天,才迟钝地意识到,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相亲?罗寄凡竟然趁午休时间跑来相亲?那个罗寄凡也会相亲?
一个个问号在他脑海中不断闪过,天啊,他真想过去看看她此时的表情,他当然不能那么做,但根据罗寄凡的回答,他听得出来她很不悦,虽然语气平和、用词妥当,时不时还能笑个几声,但他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她此时一定相当火大,她最讨厌被拷问的感觉,而那个相亲男真是个中好手。
严致本来只点了一杯咖啡,后来又点了一份排餐,在他吃完那份排餐前,罗寄凡已经找了个理由走人了。
她离开时,严致紧张地遮住睑,所幸她心情不是很好,根本没心情看餐厅里的其他顾客,真是危险,要是她发现他也在这里,他肯定小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