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献的话我没意见。”原来她脑袋里还是会想一些正经事,严致觉得这次跟她的谈话很成功,终于有种能够正常交流的感觉,他很满意,但是她有必要一直用探究的眼光直直地盯着他看吗,“还有什么事吗?难道说今天的惊喜不只这一个?”
“没有啦,你害怕什么。”见严致要走,罗寄凡跟在他身边绕来绕去,欲语还休。
“你是不是饿了?”严致问,一般情况下,她露出这种期盼的眼神就代表她饿了。
“不是啦,那我就问罗,先说好,如果戳到你痛处,你可不能生气。”罗寄凡清了清喉咙,“你刚才说你妹妹小你两岁,那不就跟我同岁,说实话,你之所以会整天对我唠叨,是不是把我当成你妹了?”
才刚想表扬她,就问出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如果我说是呢?”
“喔,那我建议你去看一下心理医生,真的。”罗寄凡十分认真地给他建议,“你这种属于情感转移,看到跟你亲人岁数相当的人,只要对方做的事不合自己心意就受不了,就要管一管,这是一种病,长久下去会对你的日常交际造成影响……欸,你听我说完啊。”
“你说的对,我病了,所以我要去休息。”严致还没听完罗寄凡的告诫,就自顾自离开了书房。
有她这种妹妹?天啊,让他自我了断算了,这种私事真不应该告诉她,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
过没几日,罗寄凡还真的着手准备起捐献的事,别看她平时做事有点笨手笨脚,要是认真起来,效率还是很高的。
其实也不是她对严致的事有多么热衷,只不过虽然嘴上不说,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占了人家多大的便宜,总觉得应该为他做点什么,他的便宜是很好占啦,可自己这样欺压他,他还表现得逆来顺受,又让她觉得很气。
罗寄凡最近经常在严致上班时,一个人对着电脑发愣,电子信箱里是各家报社编辑给她的回复,她的报导最终以高价卖给了其中一家,而且对方还邀请她去报社面谈,表现出了对她的兴趣。
这本来是她一直期盼着的事,但一想到自己摆脱了困境,就没理由再在这里赖下去,她就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不是说她舍不得严致那个呆头鹅,只是有点放心不下罢了,希望他真的只是在她身上看到了他妹妹的影子,才会这样帮助她,要不然随便什么人胡搅蛮缠,他就又供吃又供住的,早晚会被陌生人骗去卖还不知道。
这件事应该什么时候告诉他呢?反正他也只会高高兴兴地送走她这个瘟神,真是想想就气。
这天晚上,罗寄凡被严致卧室里发出的巨响吓醒,是什么情况?她像只机警的小动物从被窝里钻了出来,蹑手蹑脚地走到严致房门口,听到里面仍持续发出响动。
“喂,半夜三更的,你在搞什么?”罗寄凡敲敲门。
里面传来严致有气无力的声音,让她回去睡觉,说他没事。
没事才怪咧,今天回来就觉得他不太对劲,他只说是喝了点酒有些醉,早早就去睡觉了,可现在听起来怎么比回来时还严重,难道酒精的后劲还越睡越厉害?
不过他都不要她管了,她又不像他那么爱管闲事,罗寄凡哼了声,谁教他不识好人心,回去睡觉,不过……腿又怎么都迈不开了,她实在很在意那声巨响啊。
“我要进来了。”罗寄凡咳了声,推开房门,他的房门并没有锁。
打开灯,罗寄凡看到严致正艰难地往自己床上爬,顿时有些惊慌。
“你这是在搞什么啊?”她有些慌张地扶住他,而他的身体沉沉的,还很烫,她摸他的额头,“你在发烧。”
“不会吧,我只是喝得有点多了。”严致迷迷糊糊地说着,边说还边往床上爬,看来刚才听到的那声巨响是他从床上滚下来的声音。
罗寄凡翻了个白眼,都神智不清了还说只是因为酒,他还真单纯啊。
罗寄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严致推到床上,他咿咿呀呀的也听不清是在说什么,不用测都知道烧得肯定不轻,但她从来没有照顾过病人,显得有点紧张。
“你千万不要误会,我是怕你死在自己家,我会脱不了关系。”她也不知道是解释给谁听,反正严致肯定是听不进去的。
半小时后,严致额头贴着退热贴,身上被子盖得严实,嘴里叼着体温计,半睡半醒的,罗寄凡进来,拿着倒好的水和好不容易从他家里翻出的退烧药。
“这下好了,我欠你的算是还清了,我再也不用感到心虚了。”罗寄凡坐在床头自言自语,拿起体温计看了一眼,扶他起来,“该吃药了,吃完药睡一觉就好了,网路上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