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也未免太有意思了吧,罗寄凡没想到他这么爱管闲事,但又被他一本正经的表情打败,再这样耗下去,他真的有可能把她拉到什么就业博览会去。
“好吧,说是为了薪资的确很容易误导别人,其实我拿的也没那么多,我是这里的服务生,好吗?”罗寄凡本来不想跟陌生人解释太多,结果自找麻烦,她看起来真的那么像误入歧途的花季少女吗?
想这些时,罗寄凡偷看了腕表一眼,这下肯定迟到了。
严致愣了一下,随口问出另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在这里当服务生?”服务生在哪里都可以做,为什么偏偏在这个地方,“这里风评很不好,在这里工作没什么好处,如果你想当服务生,可以去……”
“拜托,我真的服了你了,你明明长了一张扑克脸,怎么说起教来比我还让人头痛?我跟你又不熟,对我的人生有必要这么关心吗?”罗寄凡敲了敲车门,“还不快给我开门!”
严致显然犹豫了,过了一会,罗寄凡才听到车锁开启的声音,不过这时她也不急着下车,反正都已经迟到了,而严致也觉得很奇怪,怎么车开了,她反而不急了?
罗寄凡对严致伸出一只手,他不解,她没好气地说:“你的证件,你身为一个肇事者,跟警察一样盘问我半天,我却连你叫什么都不知道,这公平吗?万一我的伤口回去化脓烂掉,搞到腿要截肢,或者就算不截肢,因为留了疤痕以后嫁不出去,我找谁啊?”
严致一时间搞不清楚她的话是胡扯还是认真的,但他仍把证件掏了出来,递到她手里。
“严致。”罗寄凡大声读出他的名字,看了他一眼,“名字跟长相出奇地一致,都那么无聊,好了,我去上班了,回头联系。”
罗寄凡开门下车,严致意识到事情不太对,他大喊:“你还没把证件还我。”
“你是傻瓜啊,还了你,我怎么知道之后要是产生后遗症,你会不会理我、认不认帐?”罗寄凡扶着车门,对车内的严致展露今天唯一一个笑容,“总之这是你自己亲手给我的,可不是我抢来的,现在我替你省了医药费,你多付出些努力也是应该的,在我的腿完全好之前呢,你就负责送我上下班,到时候我会打电话给你,所以说再联系罗!”
“我又没让你替我省那些钱。”严致真是被她打败了,他也要上班啊。
“我就是要让你知道,这世上不是有钱就能解决所有的事,谁教你连一句对不起都没跟我说过,有钱了不起啊,笨蛋。”罗寄凡甩上车门,晃了晃手中他的证件,转身一跳一跳地走了。
哈哈哈,好爽!罗寄凡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狂笑起来,想起严致那吃瘪的脸就觉得更好笑了。
这个人真的太好玩了,她发誓她本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想让他送自己来上班而已,没想到他竟然像老师一样训斥自己,看来自己一开始对他的评价错了,他可不是普通有钱人家的少爷,而是有钱人之中的异类,超级一根筋的死硬派,她觉得实在太新鲜、太好玩了,忍不住就想再多玩几天。
那天之后,严致的生活作息有了明显的改变,比如他好歹也算是一家新兴多媒体公司的老板,但是到公司的时间比其他员工还要早,下班的时间也比其他人早。
第一个察觉到他作息改变的人就是他的秘书,同时也是他的高中同学蔡依依。
“严总,我可以以同学的身份问你一个问题吗?”某一天,蔡依依又看到严致对着手机发呆,终于忍不住好奇,“你最近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严致没什么表情地抬头看着她,沉吟半晌后说:“你只有一个女字说对了,实际上不是什么朋友,应该说还是个毒舌派,好像还有点仇富。”
“什么,你不会是被什么怪人缠上了吧?”蔡依依八卦的心燃了起来,“你可要小心啊,无论什么小猫小狗,你全都往家里抱,还记得高中时,你看到一个走丢的孩子就直接抱去派出所,结果只是家长去洗手间,让孩子在门口等而已,搞到最后你给自己惹了麻烦,还差点被记大过。”
蔡依依说了一大堆他惹祸上身的实例,严致平静地听着,脑子里想着那个把自己当司机使唤的女人。
等蔡依依说完了,严致摇了摇头,“她又不是小猫小狗,而且也不像是什么坏人,虽然嘴巴毒了点,有时手段阴险了点,又在那种复杂的环境中工作,应该说是比较特立独行的那一类。”
“你到底是碰到了什么人啊?”
总之是个比较“特别”的女人,严致想不到其他词汇了,还以为罗寄凡还会有别的花样,事实证明她真的只是把他当司机在使唤,偶尔高兴时讽刺挖苦他几句,她总是大剌剌的,仿佛什么都不在乎,这种性格很容易惹上麻烦,跟她说过了,她也不在意,该说她活得潇洒还是少根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