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响少爷?j她小声,看到寒天响竟坐在八仙桌旁喝酒。
他不是用杯喝,而是用壶喝,除了手中的那个壶外,桌上还七七八八摆着很多的酒壶,其中几瓶倒在桌上却没有酒流出,显然是早已被喝得见底。
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喝的,又喝了多少?
「天响少爷,你。。。还好吧?」她小心的靠近,在桌上烛火能将他俩都拢起来的位置停了下来,因为寒天响在看她。
「你来做什磨,你那个岳哥哥呢?」寒天响确实有些醉了,说话也不像原本的他了。
他知道岳一鸣住了下来,所以他知道曲小小今天不会离开,但也说明她总是要走的,他近乎于逃避,不去见曲小小,不去问她是如何打算,只是不见不代表不想,他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尚理不清自己内心为什么如此烦躁。
然而在最不对的时候,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出现了。
「在客房歇下了。」曲小小专注的看着他有些奇怪的脸,「天响少爷,你真的没事吧?我去给你熬些醒酒汤来。」「不必,我没事。」寒天响挥了挥手,「你还来这里做什么?」「当然是来给天响少爷读帐本。」那是她唯一派得上用场的地方,就算厚着脸皮她也要来。来过现在看来,自己果然是不受欢迎的。
寒天响笑了起来,「我还奇怪你为什么认字,原来是曲家的大小姐,让你给我读帐本,真是委屈了你。」「只要天响少爷爱听,我读多少都可以!j曲小小有些急了,「天响少爷说我的声音好听,我很高兴,一点都不委屈,我爱给天响少爷读帐本,」寒天响沉默了会,是因为不太清楚的头脑,也是因为她一长串叫人无法消受的话语。
一个金枝玉叶的富家小姐,一个丫鬓所生,在外漂泊半生,赶鸭子上架的堡主。
「算了。」他说:「到底是用不起的人,你走吧,日后也不用来了。」「那帐本。。。」「平枫堡除了人多没别的可夸耀的,其中识字的也不少。」曲小小觉得眼睛酸酸的,「但天响少爷说过,别人读的你听不进去」他要她走,是走去哪里?他说她以后也不用来了,是不是说她已经没用了呢?
寒天响又笑了,「人啊,只要习惯了就什磨都能接受了,你说是不是?」「我、我。。。」她能说什么呢?除了她一直都是可有可无的这点外,她还能说什么,「但是,小小想要报答天响少爷」「别再提那两个字,我不需要!j寒天响突的低吼一声,曲小小吓得退后两步。
是的,他不需要她来报答,他最恨从她口中听到报答二字,他不要这两个字绑住她、牵制她,也不想她因这两个字才靠近自己!
她可以什么都不会做,但她不可以因为想要报答他,而强逼自己去做那些不愿做的事。
他看不到曲小小眼中的泪,他不敢去看这个时候的曲小小,他怕自己会真的利用「报答」这两个字而强迫她留下来,哪里都不要去,他唾弃心中那样一个可怕的自己。
曲小小抑制不住眼中的泪水,她只能奔出了门外,让自己也消失在他的眼前。
原来,他不需要。。。
☆☆那一夜寒天响独自一人喝到很晚,喝到什么时候睡着了也不知道,然后在太阳升起前他醒来,发现白己仍趴在桌子上,一身的酒味。
脑子还是很混乱,有些隐约记得昨夜曲小小来过,但对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记不清了。
她好像很难过,他好像说了什么很残酷的话。
寒天响去园中散步,想借此清醒下头脑。园中几个家丁正在清扫花木间的石板路,边扫边聊着天。
寒天响没有刻意去听,只是那个名字一下就灌进了他的耳里,他的脚不受控制的停了下来。
「喂,你听说了吗?堡主带来的那个小姑娘曲小小,实际上是江南曲家的大小姐,」「这事谁不知道,岳家少爷要来接她回去,现在全平枫堡的人者随讨论这事呢。」「真没想到那小丫头这么有来头,不过我还蛮喜欢那可爱的小丫头的,她一走咱们就该寂寞了。」「你们都觉得小小会离开这里吗?」另外一个扫地的人了菱过去间。
「废话,谁会放着好日子不过,在这受罪。」「可是,堡主对她很好,也不差于江南的家中吧。。」「这你就不懂了,在这过得再好终究不是她白己的家。」「这倒也是。j那人点了点头,「小小肯定也很希望能回家一趟吧,都那么久没见着白己的爹娘了,只是她这一走,怕就不会再回来了。」就不会再回来了,她这一走就不会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