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清楚我的作风,还要为他挡?」佐天涯冷着脸,眼中几乎结冰。
可冯月颜依旧强迫自己直视着他,肯定的点了点头。
「因为他是我哥哥,我不会再眼睁睁看着你杀掉我最后一个亲人。」
「哥哥?」霎时间,佐天涯什么都明白了,他也又重新想起,冯月颜之所以万般无耐的为他卖命是为了什么,那是为了能有为她一家报仇的机会。
他们之间,本就有着一道再深刻不过的界线,他怎么就忘了,「是吗?」他看了眼冯平阳,又转视线转向了冯月颜,「所以说,这次是你们兄妹一起的计划了,原来你已经投入到亲人的怀抱中了,我应该说恭喜吗?」
「佐天涯,少说风凉话!」冯平阳挡在冯月颜身前,「我不会让你动月颜一根寒毛。」
「你吗?凭什么,即将成为一具死尸的你能做的事,其实很有限。」意思是说,就算她以生命作注,他还是要杀冯平阳吗?
冯月颜有些无力,他已经认为是自己和冯平阳串通了,所以杀了她也无所谓吗?还是说从一开始,她的存在对他来说就是可有可无的,随时都可以舍去的。
她想解释,可还有什么可解释的,无论她说什么,结果都是一样的,因为佐天涯就是这样一个人,而他们之间,确实无从谈起什么谅解。
「别说了,动手吧。」冯月颜举起了剑,「今日我们兄妹死在你手里,或是你死在我们手里,都算是一个了结。」
好一个我们兄妹,上一刻还有为他拼命,下一刻已经跟他划明了立场,佐天涯眼中暗藏的怒,变作了一团火焰。
他们在一起十年,他看着她从一个孩童长成婷婷的少女,是他将她由少女变成女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一个双手染血的侍卫,一切都是他们两人的故事。
而今,一个自称是她亲人的男人出现了,过往一切均成云烟。那也许是她最想忘记的过去,可却是真实存在的每一天,整整十个寒暑,有她眼中,竟是如此的不堪。
「你真以为你我的了结,会是如此简单的事吗?」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的,他不允许。
刀起刀落,佐天涯发了疯一样与周围人打作一团,不是针对冯家兄妹,但凡周身的人,均是见一个杀一个,他们想带走冯月颜,那也要先问问他。
正这时四周马蹄声响起,外围竟围上了一圈弓箭手,而且他们身着的是官家的兵服。
「顾将军,你来的太晚了!」见那些人赶到,冯平阳大大的松了口气,向弓箭手中的顾长顺喊道:「是他,你们怎么会有所联系?」冯月颜一见来人,也是出乎意料。
局势又再逆转,顾长顺哈哈大笑,似乎对佐天涯此时的处境很是得意。
「我们不是早有协定,你报你的杀父之仇;我报我的丧子之仇,机会难得,我怎么可能不来呢?」他指着佐天涯大笑,「佐天涯你没想到今天会落到我的手里吧,就让你尝尝万箭穿心的滋味!」
「哼,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你干的还会少吗?要有自信就来试试,看咱们两个谁能比较快见到你儿子。」
「事到如今还如此自大!佐天涯,难不成你还真当自己是个皇子?」顾长顺被气得不轻,「你终归只是皇家一个见不得人的错误,乱伦所生的孽子.被人打发到这来名义是驻守边关,实际上提到平枫堡,朝中谁不是一脸唾弃,皇上止住他家的丑事堵我们的嘴,如今我可不再怕你,死在我的手上还嫌是脏了我的手!」
在场顿时鸦雀无声,全为顾长顺所说出的话所震惊,大家都知道平枫堡的背后是朝廷在做靠山,但原因却没有人真正明了,但如果平枫堡的主人本就是皇家人,那这事就很容易说通了。
可见不得人是什么意思,乱伦又是什么意思,所有人都看向了佐天涯,他手持长鞭,像只动物一样被所有人围观,脸上的表情却是变都没变,只扫了一眼冯月颜,发现她也同其他人一样,不可置信的眼中有着浅浅的探究,得意之下的顾长顺更是无所顾及。
「要不是看到平枫堡确实起到一定作用,皇上早就下令暗中除掉你了,你以为自己真那么尊贵吗?太可笑了,你甚至还不如皇宫中一个宦官,起码他们的血是干净的!」
「我实在不明白,你说这些是为了什么?」佐天涯突然开口,顾长顺一楞。他淡然的看了看顾长顺,「如果我死在你手上是脏了你的手,那么死在我手上的你的儿子又是什么?」
「你……放箭,给我放箭,杀死这个畜牲!」顾长顺被佐天涯激得失去了理智,万箭齐发佐天涯也是沉着以对,在躲避四处而来的飞箭时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冯月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