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甘吧,不甘她多年的努力,却还是没能真正入这个男人的眼,在他眼里,她终是和其它所有人一样,都只是一时兴起的存在,随时可以丢弃,她的血海深仇,在他看来到底意味着什么?
「佐天涯,我恨你……」忍住一声呻吟,她喃喃的说,佐天涯的身子僵了下,又无所谓的笑了。
「我知道,唯有这一点,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第二章
不出佐天涯所料,没过几天顾长顺那边就有了动静,他把自己的儿子顾远折送来平枫堡,名为学习平枫堡的用兵之法,实则窥探堡中布局及兵力分布。
这些佐天涯都知道,但碍于顾远折名正言顺的理由和身份,他也无法将人拒之门外,这样也好,也能顺势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当晚堡中特地为顾远折办了一个接风宴,如果顾远折敢有什么动作,那接风宴也就变成了鸿门宴。
华灯初上,平枫堡观雨堂中歌舞四起,舞伶们翩翩起舞,佐天涯的几个重要手下,和顾远折带来的人坐在下坐,而顾远折则坐在离上坐最近的位置。
顾远折看上去也是白面书生相,和他那将军的爹不尽相似,可那看似无害的儒雅面孔下,所暗藏的心机却没能逃过佐天涯的眼。
这次顾长顺把亲子送来这里,总不至于送个愚笨至极的儿子来坏事,「久闻平枫堡固若金汤,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能建造出这样坚实的防线,也难怪那些异族都要畏惧三分。」顾远折举杯,「难怪爹爹让我来此向佐堡主讨教,今日堡中一游已是受教,在下敬堡主一杯。」
「好说。」佐天涯并没搭理他的心情,一口喝干了酒。
顾远折一笑,倒也不在意,专注的赏了会舞,「这样坚固的堡垒,怕是连宫中的禁卫军也打不进来。」
这是暗示他兵力已天到可以威胁兵权吗?佐天涯一顿,这个顾远折说话还真是没有分寸,想必不是顾长顺教他这样说的,因为那老头没那个胆子。
「公子,你喝得太多了。」顾远折的手下青风见状不妙,上来劝阻。
临走时将军千叮咛万嘱咐,只可暗地观察平枫堡中的一草一物,千万不要太张扬,也不要和佐天涯硬碰硬。虽然不明白堂堂将军是在怕什么,但将军既然特别交待了,就肯定这件事十分重要,可公子生性倔强,想是看这个佐天涯不顺眼了,完全把将军的话忘在了脑后。
「无妨的。」顾远折根本无视他的劝阻,「青风,依你所见,是这平枫堡的守卫气派,还是宫中的守卫气派呢?若要你选,你是宁愿潜入皇宫,还是这里?」
青风被问得一进无语,他家公子年纪轻,还太冲动,这样说话不顾方寸,早晚是要惹祸上身的,尤其在他看来,这个佐天涯可不是一般的乡野村夫,更不是他们少爷口中所说的地头蛇。
「早听闻禁卫军的首领是关东将军的弟子,由将军一手调教出来的人想必能力不低,小小平枫堡又怎么能与之并提。」佐天涯瞇起眼,若有所思的看着顾远折,「顾公子,你说是吧。」
拿他爹的名望来压他,如果他此时还用禁卫军说事,不就意指他爹的能力不如这小土堡了,顾远折哼了声,不再答话,心底却是越看这佐天涯,就越觉得不舒服。
这个人也不过虚长自己几岁,凭什么就有着自己的势力,自己的亲信,凭什么就要受人敬仰,甚至连爹都要忌他几分。
这个人一无官衔二无能力,可谓名不正言不顺,只不过继承了一个位于小城中的小小堡垒,就嚣张成这样,还劳得他堂堂将军之子亲自前往一探?
都怪爹当初派出的黑衣人能力不够。回报说那几个黑衣人全部被灭,顾将军当场脸就白了,心中已有觉悟,对付平枫堡不能来硬的。可依他看,那些全部都是传闻而已,那些黑衣人八成是收了钱财就跑了,下人们不想担责任,这才谎称他们是全部被杀。
一定是这样的,这次他来倒是要看看,这个佐天涯到底有几两重!
「甚好甚好,想不到平枫堡的舞伶,竟和京城妓院中最红的姑娘有一拼,实在是又叫顾某大开了眼界。」一段舞后,顾远折作势鼓掌,「一直以为佐堡主只是勤于练兵,没想到也是挺会享受的,能在这一耕三亩地里找到这样象样的舞伶,想必佐堡主也是花了不少心思吧。」
「那是自然,自从上次将军府一聚后,深知关东将军及其家人喜好酒色,这才特别命人为顾公子请来这些舞伶,能得公子赞赏,也算是合了你的心意。」
佐天涯玩弄着手中酒杯,并没将他的话当一回事。倒是顾无折又气得够呛,差点把杯子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