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知道她该起来,可又说服自己这也是梦的一部分;实际上没有人回家,时间还早,她还能再躺一会……
她爸爸和小妈大声地议论着葬礼上的事,谁家的孩子没小时候可爱了、谁家的儿子得了抑郁症,一路议论着走进房厅。
然后突然安静。陈文婉迷糊地自我安慰。
瞧吧,果然是梦!那两个人都是大嗓门,看她睡在沙发上一定会叫她起来,怎么可能反而安静?
“岳先生,你说什么?”
她爸爸小心而谨慎地,怕是会被人听了去一样,这一点也不像他。
陈文婉蹭了蹭枕头,心思转得很快,有些不着边际。
岳先生是谁,岳鸣风吗?他的药力早就该过去了,应该早已经拿书走人了吧……他还在这?岳鸣风还在这?
“我说,请把文婉嫁给我!”
哇靠!陈文婉鸡皮疙瘩从脚底一路起到脖子,双眼倏地瞪开,从这辈子最惊悚的梦中吓醒;她面前站着一、二、三,三个人。
三个人她全都认识,但此时全都无比的陌生。
她爸爸的脸像是中了什么巫术,简直都能从那皮肤上看到树的纹理,完全变成了木头一样;一旁的小妈微张着嘴,眼睛则瞪得跟嘴一样大,如果再不快吸进一口气,就算这样憋死了也不奇怪……
而与他们相对而站的那个背影,她认得是谁的;那个人将他的腰弯成了九十度,左手中指规矩地压在裤线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