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过去弯腰捡起那只只有指甲大的老旧袖珍吊饰,很宝贝地用手指将它擦亮,确定没被摔破而放心的呼了口气。
唐明梓将她这些动作收入眼内,眼中的火苗也因此熄了下去,等到田露雨的视线再回到他身上,刚才那个有点激动慌张的男人已经成了错觉。
他夹菸的手指随意地撑在自己的侧脸,好像一派轻松又面无表情。
「原来是找那个东西啊,还特地跑回来不怕误了飞机吗?」他的视线锁住她手中的那只棕色小熊,「女人也真是奇怪,似乎能对任何没生命的东西产生感情,那种东西有那麽可爱吗?」
不过没生命的东西永远不会说出违心的话,永远不会做出主人不想的事,从这一点来看,他还真的比不上那个长相愚蠢的小东西。
他才奇怪!田露雨握着自己的小熊,想到所有人还在楼下等着她,可是自己的脚就是不听使唤,好像这房间的地心引力比别的地方强一样。
「是啦,多谢你的鸡婆,我现在就去赶飞机!」跑啊,她告诉自己的脚,然後艰难地迈动步子,要自己千万不能想他、不能回头看他。
但才迈出几步而已,她却觉得走了好远,还有一步就到门槛了,背後椅子与木地板剧烈摩擦的声音,让她心头一颤,这种时候回头看是人类的本能。
只见唐明梓像是被什麽看不见的巨大力量推起来的一样,因为站起来得太急、太猛,那可怜的椅子向後滑了足足有半公尺。
「啊!」他喉头发出一个好重的断音,人看上去就像要朝她冲过来一样,但身体又僵硬地定在了起来的位置。
现在是怎样?那类似於急於出口又硬是吞下的的挽留,是她多心了吗?他这焦急地想跟她说些什麽又不知从何说起的样子,也是她自作多情吗?
「啊……」唐明梓揉了一下额头,伸出一只手,「那个……可不可以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