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忍着口水又将那碗推还给他,别过头说:「我不吃。」
周连傅叹了口气,「这大牢久不见光,我一个男人身体强壮当然无碍,但你在这待得久了,体力又跟不上,怕要落下病根的。」
「怎麽,瞧不起女人啊?你怎麽知道我无法适应这里的环境,兴许我待得还很高兴呢。」
「你明明手脚冰冷,睡觉时都要缩成一团。」周连傅不与她狡辩,只是说出一个事实,然后固执地将碗和筷子都放到她手里,自己拿起另一碗,头也不擡地吃了起来。
卓海棠象是跟饭有仇似地,嘟起嘴也恶狠狠地吞掉了那碗饭。
「真是的,这下可让冯庆丰高兴了。」她吃完后一抹嘴,自言自语地念叨起来:「也不知道什麽时候开审,是死是活给句话就是了,叫人干等着算怎麽回事,如果真给咱们定了罪,那我死也要拉着冯庆丰一起,怎麽能让他得了便宜!」
这两天虽然他们同在一间牢房,但卓海棠都没怎麽理过他,这会自己对着空气念叨起来,实际则是给了周连傅一个大大的台阶,他又怎会不懂。
看来那碗饭还真的起到了效用,使气氛平和了不少,周连傅借梯就下,哪敢当没听见,不过要他说他又能说什麽呢,一出口的全是无奈。
「你又何必跟着我来这受苦。」他一叹。
「什麽叫跟着你来受苦,好像我是被你牵连的一样。」卓海棠不高兴地白他一眼,「当初你说要早说出真相爲免人误会,是我一再要求保证没事,你才答应继续扮成朱品言的,如果真的出了事,我怎麽可能反倒让自己无事?你放心,就算是到了堂上我也会将一切如实脱出,衙门老爷信不信是他的事,但这事从头到尾都是我促成的,和你没有半分关系。」
她的豪气千云只是让周连傅笑得更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