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卓海棠竟然无比的感动,迈着小碎步跑到他身边,关心地在他脸上打量。
「你还有什麽话就说吧。」周连傅可受不了她那意味不明的目光。
「我只是想说,你也未免装得太像了吧,你的脸色真的不好耶……」她吞了吞口水,保险起见还是问他:「你真的只是装的吧,真的没事吧?」
周连傅的心一下痛了,是那种被拧起来的痛,他并不是刻意地去装病,也不是真的病了,但早晨在院子里他的心真的很痛,就如此时的痛。那是因爲他一想到她之后也许都不会再理他了,都会将他看作一个趁人之危的小人,他的心就痛了起来。
他不知道朱品言的心病发作时具体是什麽感觉,可那个当下他瞒过了所有人,因爲他也并不算是装的。
昨天一整夜他都在独自品味着这种痛,他已经演练了一夜,有充足的信心自己不会失败,难道是这种自我的惩罚得到了老天的谅解,今天她竟然又跟他说话,还关心起他了。
「妳……不气我了吗?」
卓海棠一楞,随即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不过就像你说的,咱们两个是同艘船上的,就是一伙的,当然不该自己人跟自己人打来打去是不是?」
她简单的逻辑加上淡淡的一笑,宣告她已经原谅他了,也许原谅的不是那麽彻底,但已经让周连傅心中的大石落了地。
「对,咱们不该打来打去的……」
卓海棠也很高兴听见他这麽说,在他肩上豪爽地拍了拍,眼睛瞥到他桌子上还有别的书,一双大眼睛顿时又亮了起来,「好怀念啊。」她拿起那本书,放在手里翻翻,那是周连傅从朱老爷书房拿来的讲述布的种类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