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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娘子的枕边风 七季 1029 字 3个月前

她的急切带有恳求的意味,在他仍不做出任何回应后,卓海棠当他是不愿再帮她了,双腿一弯,竟给他跪了下去。

她这一跪的直接后果,是周连傅差点没从眼睛里喷出火来。

瞧瞧他多大的面子啊,这丫头一向主不主、仆不仆的过惯了,跟谁都是没大没小,除了朱夫人,他以爲这世上没有能让她下跪的人了。

如今他既非她的主子也不是什麽达官贵人,她前一刻还能安然盘坐在他的床上裹着他的被子,下刻就象是欠了地主家两年田租的苦命农户。

给他下跪?他是谁?地痞恶霸还是土匪头子?

「拜托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卓海棠怕事情进行到此前功尽弃,一心只想着能安抚着周连傅,却不觉自己的行爲完全是适得其反,「下辈子做牛做马我都会报答你,你让我做什麽我都会做!」

「做什麽都行?」周连傅冷着脸,「爲了朱家你愿意给别人做牛做马,这样值得吗?你可知道就算朱家的背后真有一个大阴谋,事情得已昭雪,朱家也没有第二个儿子可以娶你了,无论你付出多少也当不成朱家少奶奶,何况还只是个妾!」

卓海棠倒吸口气,「你别在意今天老夫人说的话,那些事情在现在都已经无关紧要,我又怎麽可能去想。」

是啊,周连傅也明白那些事已经变得无关紧要了,但关键就是即使朱家连个名分都给不了她,她也不惜给人下跪,只爲了以那渺茫的「直觉」去做最大努力,爲的是不让朱品言冤死。

「你爲了他究竟能做到什麽地步?」

「什……什麽?」

他眼神一暗,一个平时的他怎麽也做不出来的事此时已浮上心头,并且不做不快。

「好吧……」周连傅说:「那麽就让我来看看,你的决心到底到了什麽程度好了。」

卓海棠见他松口,以爲是有商量的余地,心也放下不少,「怎麽看啊?」她还傻乎乎地问。

「你去站在门前。」他命令。

她虽然疑惑,但哪敢不从,马上爬起来跑到门前站直,问他:「就这样?」

他坐在椅上,象是戏台前最好的位置,而那戏台就是两扇房门的前面,被月亮照得最爲亮洁的区域,她此时站在那月光里,象是上天特别爲她开啓了一盏灯。

卓海棠不是什麽大美女,不懂什麽风情万种的,但也不是什麽野丫头,她只是很纯粹,从一开始周连傅就只能从她身上看到这个词,纯粹。

她气,她笑,她指着鼻子训斥她的主子,她跑了很远的路去追一个落魄的难民,她似乎总是有着很明确的目标,而看着这样纯粹的她却越发地叫他迷茫起来,他开始不清楚自己的目标是什麽,竟就这样跟她扯在了一起。

「脱衣服。」

如他所想,卓海棠愣愣地站在原地,嘴巴张了合,合了张,看上去有几分可笑。

周连傅很惊讶自己说出这话时心跳竟还十分平和,并好心地跟她解释道:「你的决心不是爲了查出你所谓的真相,牺牲自己也无所谓吗?下辈子给我做牛做马也可以,但下辈子的事我是不指望了,比起做牛做马,脱个衣服称不上什麽牺牲吧,咱们是同艘船上的,还用分什麽彼此吗,是不?」

「是,可是……」

「还是说你那些话都只是说好听的应付我而已,只要朱品言还在,你就能每天都像现在这样跑去跟这个叙旧,跟那个叙旧,每天都玩得不亦乐乎。朱府的待遇丰厚,你又是少爷身边的红人,在这可谓如鱼得水,而没了朱品言,你也没了如今这种轻松的日子。我希望你是真当我是你的同伴,而不是在利用我让你好获得多一天的快乐日子,毕竟好不容易回到繁华的京城,不享受些日子就太冤了。」

「不是!我才不是爲了那些,我也没有在享受什麽。」卓海棠的脑子一片混乱,读过书的就是不一样,不说话则矣,一张口就能把人说得哑口无言,错的都成了对的。

她此时又气又急还有求于他,哪里想得到那麽多理由跟他舌辩,「我脱就是了,就能证明了是吧?」她说着就气呼呼地去解颈上的斜扣,凭着一鼓子拗劲将上身的衣服脱掉,很有骨气地丢在地上。

「还有呢?」周连傅并不知足。

卓海棠又去解中衣上的暗扣,他看着她,她也瞪着他,就算随着扣子一颗颗的少掉,她的手也抖得越来越厉害,她也不服输地绝不错开眼神,怕视线一错开,她就再没了勇气,要夺门而出了。

她细细的脖子上罩着一层银白,更衬得她的肌肤有种非真实的细嫩,脖子下面渐渐可以看到锁骨,然后露出了粉色肚兜的边缘。待卓海棠把所有的扣子解开,她一件中衣大敞,里面粉红的肚兜配着白色亵裤,看得周连傅耳根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