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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堂中摆着朱老爷的灵位,看着这个陌生老人的灵位,周连傅心中并无起伏,只是点起香,替朱品言行了最后的孝道,心中感叹朱家这一老一少的命运。
他自己并不觉得什麽,但周围下人都对这个传闻中的「少爷」充满了好奇,不知他们印象中的少爷应该是什麽样的,但看着这个在自己生父灵前表现得异常平静的男人,下人们不禁交头接耳起来。
卓海棠敏感地注意到了周围气氛的变化,上去一把扶住周连傅,把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要推开她,反被她拉得更紧,他的一条手臂都被她抱在了怀里。
「少爷,你一定要想开点,逝者已矣,老爷在天之灵也不想看你爲他犯病,你看你脸色白得像纸,这一路舟车都没停歇过,一副快悲伤过度晕过去的样子,教人好不担心!」
卓海棠巧妙地将他的平静解释成了震撼过后的大崩溃,周连傅立刻了解她的意思,但是……她也不用抱得那麽紧吧!他又不是真的虚弱到随时会倒地,一个大姑娘家,怎麽能这麽大庭广衆地赖在男人身上。
一想到他此时的脸色是「白得像纸」,周连傅强迫自己冷静,刻意忽略胳膊上传来的柔软触感,还很配合地原地晃了三晃,好把戏做足,叫卓海棠快点放开他。
「是啊,兄长的身体要紧,因爲岳父大人的事,景冉也病倒了,现在你回来了就好了,以后朱家还要靠你呢。」冯庆丰适时搭话,口中的景冉就是朱品言的妹妹,朱景冉。
「不碍事。」周连傅微摆手,学着朱品言那文雅轻柔的说话方式:「很久没回家了,一回来却是这种场面,心情不免复杂,让大家见笑了,家里人都在吗?」他问。
「都在啊。」冯庆丰答:「娘人在佛堂,平常不许人打扰,所以你回来的事还没有通知她老人家,景冉受不了岳父去世的打击病倒了,现在在房里躺着养病,其他人都在这了。」
这麽说那个害死朱品言的人并不在这个家中?难道是卓海棠的分析错了?但周连傅又觉得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