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柏川的太阳穴抽跳了两下,她还真敢问啊,「找个熟人带自己进来又不是什么难事。至于为什么,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我想着万一你被软禁了,以后再想见你就难了,只能是靠这次机会。所以你说,我是干什么来的?」
「软禁?」苏紫彬更听不懂了,一会说得他像个罪人,一会又说什么软禁,「李柏川,谁要软禁紫予啊,你把我们家人当什么了?」
「是,我知道,并没有人限制她,只是要给她介绍个男人而已。」李柏川说是跟苏紫彬说,但眼睛看的人一直是苏紫予。
穿得这么端庄,习惯于这种应酬的场合。这会才有切实的感觉,的确是个大小姐呢,谁又敢对她怎么样?所以她在这里喝着香槟,认识优秀的男人,而被她无视的他千辛万苦地混进来,看她何等自在。
苏紫予被李柏川瞪得快叫救命了,用得着那么赤裸裸地以眼神指责她吗?好像她被捉奸在床了似的……是,没接他的电话是她的不对,但那不就是他一直放在嘴上的,所谓「成年人的距离感」吗?他那么懂得给彼此留有余地的道理,干嘛还这样,竟然追到这来。
「为什么躲我?我就真的只是用完就扔的存在吗?」李柏川好像在赶时间,既然开了口,就继续语出惊人。
别说距离感,现在苏紫予连真实感都没有了。她心跳快到影响说话,一张口嘴都是抖的。这个自诩自己为绅士,极为顾全自己颜面、地位的男人这会是在说些什么鬼话?
「我说你呀。」她怯生生的,竟然不敢对他大声,「你该不会是在生气吧?」
「托你的福,我现在非常能够体会以前被我冷落的女人,分手时憎恨的来源了。」
他是这种咄咄逼人的类型吗?怎么突然觉得他便得好陌生、好可怕。苏紫予被吓哭了,已经有人将好奇的目光投向这边了。
就在这时,旁听的苏紫彬终于想通了什么,很出戏地一拍手兴奋道:「我知道了,我就奇怪往年让你回个家都要三催四请的,这次怎么这么自觉,提前好几天回来,就是因为这个人吧?」
「哥,能不能别说多余的话,算我求你了……」她哥这个笨蛋啊。
那边,间接得到证实的李柏川,脸色黑到肉眼可见。
完了。苏紫予在心中已经在为自己哀悼了,她只是想让头脑冷静几天,怎么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
而她那个亲哥哥一点也体会不到她的心情,正摸着下巴打量李柏川后,对她说:「紫予,我误会你了,这个玩女人的高手都被你玩了,我真不该去怀疑你的性向。但是这人不行啊,私生活风评不好,恐怕不好跟爸妈交代。」
「哥,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苏紫予心已死,只求李柏川的仇恨都在她这边,把她哥当个臭虫。
李柏川很自然地接话道:「方便的话,我现在可以亲自去交代。」
「那可真是一份令人惊喜的生日礼物。」苏紫彬真的对这提议很感兴趣,「让我想想,他们没有什么心脏方面的疾病,应该没问题。」
「我说你们能不能认真点啊!」苏紫予听不下去了,和她那个不可靠的哥哥划清界限,她站在他们两人中间,「就不问问我这个当事人的意见吗?你们很合得来,聊得很起劲是吧?脑壳都坏掉了吗?李柏川,你也差不多就行了,我不过是没接你电话而已,你也不用找我爸妈告状吧?」
「为什么不能?总比他们被蒙在鼓里,还一头热地张罗着给自己找女婿好。」李柏川面不改色。
「什么叫蒙在鼓里?你当自己是谁啊?」苏紫予红着脸,可算体会到了律师的强势,这种让人误会的话也能说得自己很占理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背着爸妈做了什么坏事呢。
李柏川的脸色一沉,苏紫予就知道大事不妙。只见他嘴角动了动,沉声说:「在被你吃过、喝过、用过后,这个问题难道不该是我最想知道的吗?」
用、用过?苏紫彬选错了喝东西的时机,这会被香槟呛得要咳不敢咳,憋了张大红脸使劲捏嗓子,不顾生命安危,视线一刻也不舍得从他们的脸上移开。
苏紫予羞得全身直哆嗦,半天说不出话,最后还是她那个快愁死的哥哥拍了拍她的肩膀,很勉强地出声音对她说:「呢……我看你们还是先走吧,不然就算他不去找爸妈,一会他们也会被吸引过来的。」
附近的客人无不看着他们这古怪的三人交头接耳,有人认出了李柏川,有人觉得他们关系过亲近,很是好奇,都在纷纷议论着。
这下苏紫予顾不上害羞了,等她爸妈真的出现,这个生日就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