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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咔嚓”

几秒后,鸡蛋的焦香从半开放式的厨房飘向客厅,烧水的锅冒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笔直的面条下锅瞬间被热气熏软,流水一般淌进滚烫的热水。

十秒不到就能用漏勺捞出,放进早已准备好猪油葱花生抽的大碗,再添上一勺清汤和两个焦脆的鸡蛋,一碗鸡蛋挂面便大功告成。

普普通通的清汤挂面不比重调料重口味的烧烤,只在宽敞的客厅空间里占据小小一隅。

但没有任何一样烧烤炸串能取代它在人心里的位置。

那是家才会有的温暖而安全的气息。

“老大,面好了。”

时暮安去厨房端面,鲜绿的葱花在清亮的油圈边打转。

轻轻淡淡的熟悉的鸡蛋面条香涌入鼻腔,瞬间安抚了焦躁的胃部。

蒸腾的热气朦胧了视线,时暮安的视野渐渐模糊。

这一刻,站在厨房前的人不再是年轻女生,而是一位精神抖擞的老者。

热气消减了他严肃的表情,却无法驱散深深镌刻在他脸庞上的皱纹和几乎看见不见黑色的头发。

那是刻骨铭心的愧疚与痛苦的象征,无时无刻不在鞭打他的内心。

所以时暮安极少见他笑。

但那些关爱,那些担心都藏在一碗小小的清汤挂面里。

时暮安眨了眨眼,自然地伸手端走两碗面。

好似刚才久久地停顿根本不存在。

不过于隽巧忙着收拾整理台面,没有注意身旁的动静,争论是否存在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