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后,时暮安从书包里拿出匕首,锋利的刀刃寒光凛冽。
棉袄男抖得更厉害了。
他剧烈挣扎,拼命地挪动身体,想要远离时暮安,却在椅背的阻挡下退无可退。
不知何时,周围的声音都消失了。
肆意的海风销匿,海面归于波澜不惊地平静,连天空中盘旋的海鸟也突然失去踪迹。
少年的眼神好似遥遥夜色里笼罩大地的月光,略带几分凉薄和寒意。
锋利的匕首在他修长的手指间跳跃起舞,刃尖在空气里留下一道不甚清晰的残影。
微微皱起的眉头显出他此刻的糟糕心情。
来者不善。
船上的所有人同时意识到这一点,不同人的表现去截然相反。
“我错了,别杀我,别杀我。”
棉袄男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配上他那张肿成猪头的脸更显滑稽搞笑。
菜刀女双手环抱,斜靠在栏杆处,好整以暇地看着时暮安慢慢朝棉袄男逼近。
老谢和船长停下手里的动作,愣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画面,下意识便要上前。
——虽然他们讨厌嚣张自大的棉袄男,但这份厌恶与一条生命相比不值一提。
更何况这种血腥案件绝不能在这艘游艇里发生。
否则被断绝的不止是棉袄男的性命,还有他们一家老小的生计。
两人反应过来,表情大变,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试图在惨案发生前阻拦时暮安的动作。
然而先一步停下的是他们自己。
菜刀女一改方才看好戏的态度,似被惊住般向前走去,却不动声色地拦住老谢和船长。
虽然只有几个瞬息,也足以让时暮安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