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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谢仍没能接手鱼竿。

他猜测这位年轻的客人是想独立将鱼钓上来,便歇了帮忙的心思,专心观察少年的动作,欣赏这场人与鱼的斗争。

别看少年相貌略有些稚嫩,是个学生模样,但他一收一方的动作却好似个中好手,异常熟练。

就这样又了过去半个小时。

阳光下的晶莹汗珠打湿了栏杆,几只雪白的海鸥慢慢落下歇脚。

被捆成粽子的棉袄男努力睁大红肿的眼睛,心里恨得要呕出血来。

他努力挣扎,想要挣脱束缚自己的绳子,然而这根绳子似乎有魔力,他越挣扎,反而越紧,最后深深勒入肉里。

迫不得已,棉袄男只好放弃。

他死死盯住少年的背影,即使眼睛被迫眯成小缝,依然能看出眼里的怨毒。

去死、去死

脱困无果后,棉袄男无比阴暗地想,这条鱼肯定会在被钓上来的最后一秒挣脱逃走。

让那群贱人白费力气。

——对钓鱼人而言,这简直是个恶毒至极的诅咒。

或许这也是棉袄男现在唯一能期待实现的事情。

菜刀女打了个哈欠回头,恰好看见这一幕,她微微眯起眼睛。

棉袄男的眼睛逐渐倒映出女人越来越近的身影。

当当当当当

接连不断地声音在棉袄男耳边响起,是谁,是谁在他耳边敲东西。

棉袄男的瞳孔似受到惊吓般猛地收缩,直到一双灰白运动鞋在他面前站定,他缓缓抬起视线,才发现那道声音竟来自于他的牙齿。

因为害怕而颤抖得上下敲击的牙齿!

菜刀女手里拿着她的菜刀,饶有兴趣地蹲下来,未等她开口说话,老谢兴奋激动的声音先一步传来。

“上来了,上来了,是黄鳍金枪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