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今夏曾读过一首小诗, 叫做《最佳观赏点》,它说:
人只适合远远地望,
并不适合端详。
越得不到才越倒海翻江,
越凑近看, 便越失色寻常。
留步吧。
就爱他的事不关己, 和高高在上。
在她告别大山,回到绵水后,一切都回归正轨, 她也曾在心里反复咀嚼, 告诉自己时序之于她便是最佳观赏点。
摘不到的月亮才最亮, 嗅不到的玫瑰才会一直芬芳。
隔着重重大山, 他们之间有着绝佳的距离,于是白月光不会变成粘在胸口的白米饭, 朱砂痣也不会化作蚊子血。
可再多的理智也无法叫她悬崖勒马。
她睁开眼来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隔着这样近的距离, 她甚至能看清他鼻翼一侧有颗很浅很淡的小痣, 像有星星陨落亲吻在肌肤之上。
他嘴唇紧抿, 像是最刻板自律的君子,可滚动的喉结出卖了他,君子也有凡心。
祝今夏看着那颗小痣, 又看着他轻颤的喉结,被无名浪潮所怂恿。
今夜他刮了胡子,理应得到奖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