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班时,所有人都行色匆匆,很少在街上看见悠闲散步的人。
工作内卷,以至于超额完成规定工时后,几乎没有人愿意在下班后再花费精力与朋友小聚,能躺平就躺平了。
吃饭是争分夺秒的,哪怕与人约饭,也多是谈事。
更别提首都的规范化管理,小摊贩们很难大规模聚在一起,汇成这样声势浩大的美食不夜城。
时序想起什么,说了个笑话:“刚去北京念书时,同宿舍有个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大家问他有什么好吃的可以推荐,他操着一口地道的京片子,说来了北京,怎么能不吃长沙臭豆腐,天津狗不理包子,重庆老火锅,和武汉热干面?”
祝今夏很给面子地笑出了声。
“传说中的美食荒漠?”
“也有能吃的,地科院附近有几家不错的馆子,以前和大家聚餐常去,有机会……”时序不经意说起,却停在这里,未出口的话化作一声短促的笑,不再往下说。
也许没机会了。
祝今夏敏锐地捕捉到了话尾那点情绪转变,不着痕迹抬眼打量,时序神情浅淡如常。可他越是寻常,她越感沉重,心像被盐汽水浸泡过,酸涩的气泡纷纷上涌。
“一定有机会的。”
她憋了半天,却只憋出一句笨拙又用力的安慰,心情更沉重了。亏她还是学文学的,又在山里教语文,怎么词汇量如此匮乏。
eo的气息旁逸斜出,时序侧头看她,女人的脸上有肉眼可见的懊恼,他看懂了她的意图,像极了小孩子没考好又不得不和家长交差的模样。
一瞬间,那点若有似无的烦恼就被冲淡了,他忍不住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