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拎着袋子,一手拿着手机,别开脸看着医院附近的彩虹桥,车灯川流不息。
好半天才哽咽着说:“今天我拿到离婚证了。”
那边稍作停顿,嗯了一声,说:“我知道。”
他知道?
祝今夏只在一个月前去民政局排冷静期时,发过一条朋友圈,记录了一个日期,除此之外没提别的。
时序没有点过赞,也没有问过她,她不知道他是否看见了,即使看见又能否猜到那是什么日子。
而今他说“我知道”,显然是看见了,猜出来了,还记在了心里。
祝今夏甚至不知今日学生们忽然换了他的手机拨视频来,是否出自他的授意。
“接着说。”时序催促。
“我拿到离婚证就回了奶奶家,把事情原原本本都交代了,结果她情绪太激动,下午的时候高血压发作……”
她言简意赅把事情说了一遍。
回想起那一幕,祝今夏仍在心悸。
“我当时真的怕得要死,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管我怎么叫她,都没有一点反应。”
祝今夏胡乱擦着脸上的泪,狼狈地蹲在路边,有人进出超市,没忍住侧头打量,但这是医院周边,每天为生老病死发愁的人不计其数,他们也屡见不鲜。
祝今夏自嘲道:“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我可真是个乌鸦嘴啊,前一阵还在跟你说奶奶是我唯一的亲人,送走她我就孤家寡人一个了,这才多久就应验了——”
“胡说什么。”时序皱眉打断她,“你要真这么灵,大家还拜什么菩萨?拜你算了。”
他又问:“现在呢?祖母情况怎么样?”
“暂时稳定下来了,输着降压药的,医生说还要留院观察几天。”
“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