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声很快响起,第一节 晚自习结束,顿珠从教学楼奔出来解决三急,大老远看见时序蹲在水槽边,一个急刹车,掉转方向冲了过来。
“你在干嘛?祝老师呢?她吃饭了吗?那男的吃饭了吗?”
一键四连。
跑到跟前了才发现——
“卧槽,这啥?!”
顿珠紧急在塑料盆里扒拉几下,发现今晚装菜的“值钱货”全无了,而地上的残骸越看越眼熟,简直令人心惊胆战。
他睁大了惊恐的双眼,“哥,旺叔阿兹海默就算了,你年纪轻轻帕金森了?”
“……”时序哑巴吃黄连,只能缄口不言。
顿珠弯下腰,欲哭无泪捧着那堆瓷片,“不是,我们明天拿什么吃饭啊?!我是藏族人,又不是新疆人,可不兴吃手抓饭的……!”
……
时序一言不发回到宿舍,当晚站在卧室的窗前,一动不动盯着对面小楼唯一亮起的窗。
窗帘拉得紧紧的,偶尔能看见人影晃动,他能从模糊的动作里判断出她在做什么:烧水,洗头,擦头发,后来又坐在书桌前伏案疾书,大概是在写教案。
她似乎很烦躁,不然不会写写停停,又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折腾到半夜。
明天不是还有早课吗?
时序揉了揉眉心,拿起手机,对不起三个字在输入框里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还是没有发送。
这时候发什么都没用,他就是当场给她磕一个响头,她也无法安然入睡,反而会更心神不宁。
好在没一会儿灯灭了,窗帘上的人影也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