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不是挺能耐吗?我说一句,你说十句,一点亏都不吃。在山上还能跟多吉叫板,当着那么多人拿酒撒坟头似的搞他,怎么到今天就只能弱小可怜又无助地任人宰割了?”
情绪上头,下手就重了,祝今夏嘶的一声别过头去,吃痛地吸气。
时序一把扔了棉签,重新将她掰过来。
“你干什么!”祝今夏又惊又怒,肩膀被他摁住,下巴也被禁锢,怕动静太大,她只能一边挣扎一边压低声音喝止他,“放开我!”
可惜对方毫无反应。
他们面对面,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一个低下头来,一个被迫仰头。
太近了,近到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沉重而急促的喘息响彻耳畔。
捏住下巴的手相当用力,不给她一丝一毫挣扎的空间,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滚烫粗粝的指腹在皮肤上留下的燥热感,像炭火落在皮肉上,烧得她心惊肉跳。
客厅里,她的丈夫还在和顿珠打架,而一门之隔的卧室内,她和另一个男人维持着古怪的姿势,不论她如何挣扎,悬殊的力量都无法撼动男人烙铁般的手。
有那么一瞬间,祝今夏觉得自己是落入蛛网的猎物,时序从暗处而来,带着势在必得的威压。
这还是时序吗?在她的印象里,他从来没这么咄咄逼人过,哪怕四郎拥金翻墙逃走,哪怕旺叔发病,他都始终维持着最基本的从容,那时候她还笑他泰山崩于面而色不改。
“时序……”祝今夏再次尝试推开他的手,“你先松手,松手我们慢慢——”
话没说完,下一秒,眼前的光线尽数消失。
从窗外照进来的一尾夕阳残影落在床沿,摇曳在两人脚边,男人弓着腰,捧起女人的脸,并不温柔,甚至有些粗鲁地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