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有些长了,额间散落的碎发遮住眼睛,他不耐烦地偏了偏头,正好对上她的目光。
锅里的水已然煮沸,翻滚的白雾,氤氲的灯光,陈旧的小屋,触目所及,一切都像泛黄的老照片,唯有躬身立于烟火气中的男人眉目鲜亮,融不进这昏黄。
他们对视了一瞬,随即各自收回目光。
面好了,却只有一碗。
时序把面摆她面前,“吃吧。”
碗里照旧铺着半碗兔肉,缀着油亮亮的小白菜。
“你不吃?”
时序没说话,端起那碗糊成一坨的面回到厨房,下锅热了热,添了水,站在灶边吃起来。
祝今夏腾地一下站起来,“你干什么?”
“寿面,倒掉不合适。”他言简意赅。
祝今夏要拦着,可时序吃得极快,还没等她走到面前,三两口就全进肚子里了。
“要是不想我明天继续吃剩的,就把你那碗都解决了。”他笑,“都吃光了,才能长命百岁不是?”
还长命百岁,他这种待遇,她不折寿都算好的。
祝今夏拼着撑死也把面和蛋糕一口不落全吃光了,然后回小楼。
时序也累了,锅碗瓢盆懒得洗,全堆厨房里,打水洗了把脸,回卧室躺下,却没合眼。
透过大开的窗帘,他侧头望着对面的小楼。
自从她来支教,他就不再拉窗帘。
起初是担心她生活上有什么不便,偶尔看她出门提水,便下楼装作不经意间撞见,帮她一把。看她熬夜,微信上会问问是缺蚊香还是没纯净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