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还勉强凑合过,夏天去教室上课……
“听过晕车的,听过晕船的,你听过晕教室的吗?”
一进教室,就跟钻进一群流浪汉的鞋子里似的,那叫一个酸爽,人都能熏迷糊。
于小珊一边说,一边给小孩换衣服,祝今夏在一旁打下手,又是打水,又是拿毛巾和香皂。
四郎拥金躲躲闪闪,不肯叫于小珊给他换,也不让祝今夏替他擦洗。
于小珊没好气:“你捂什么捂啊?”
“我妈说,男人不能叫女人看见小鸡鸡……”
于小珊:“毛都没长齐,就敢说自己是男人了!”
“……”
“还有,你见过哪个男人拉裤兜的?”
四郎拥金脸色发白,不吱声了。
祝今夏看不下去,把于小珊拉走,冲孩子温言道:“那你自己换,老师在门口等你。”
于小珊骂骂咧咧,拿着脏裤子出门,嫌弃地搭在一边,“臭小子,一天到晚都吃些啥啊,拉的屎怎么能这么臭?臭死我算了!”
祝今夏压低声音:“少说两句,孩子也有自尊心。”
话虽这么说,扫了眼栏杆上的裤子,人还是不动声色站远了些。
“光有自尊心,同情心上哪去了?自己拉□□,臭大家一早上……”吐槽归吐槽,于小珊的声音还是小了下去。
隔着门,能听见里头窸窸窣窣换裤子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没有衣料摩擦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奇怪而细微的动静,祝今夏叫了声四郎拥金。
孩子微微一顿,鼻音浓重地应声,大概是哭了。
于小珊欲推门而入,被祝今夏一把拉住,她极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于小珊先别进去。
“告诉老师。”隔着那扇门,祝今夏尽可能放松语气,“是吃坏了肚子,哪里不舒服吗?如果不舒服,老师送你上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