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多吉和时序为圆心,半径五米内,就只有祝今夏离得最近。山上风大,再加上他们声音刻意压低,她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努力竖起耳朵,也只捕捉到对话的尾声。
最后是时序松开手。
“多吉,人在做,天在看。你也有妻儿,你们藏族人信佛,就是自己不怕报应,也好歹顾及家人。”
都转身了,目光接触到祝今夏,他又回头冷道:“还有,别来招惹她,也别招惹中心校。”
——
山风像未开刃的刀,刀刀割在身上。
即便穿着时序的皮衣,祝今夏仍然打起冷战来,头盔刚戴上时还显得闷热,这会儿倒成了保护伞。
夜很黑,车灯是沿途唯一的光。
路这样险,风这样大,她也没什么好纠结了,紧紧抓住时序的腰。
只是这路——
祝今夏愣了愣,“不回学校吗?”
“你说什么?”
风太大了,听不清。
“我说——”她大声喊,“我们不回学校吗?!”
“不回。”
车灯照不亮大山,只照亮前方一小段路,远处山与天的分界线融为一体,近处树影幢幢,在风里凄凉地悲鸣。
起初是在下山,经过某个岔道口时,时序忽然转弯,又开始爬坡,朝山的另一边驶去。
视野里很快出现一个小小的村庄,车停在一栋两层高的藏寨前。
时序摘下头盔,“太晚了,在这住一晚,我们明早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