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传说太甚,未知的才是最强大的,多吉对时序有种莫名的畏惧感。
他不明白时序哪来的底气,明明一无所有,就是个穷校长罢了,而自己却需要顶着书记的头衔才敢扯虎皮画大旗。
难道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长期处在想打压又不敢打压的态度里,多吉也心有不甘,他不肯承认自己怕时序。
尤其是,去年年底和新来的女老师搅在一起后,这事似乎被时序知道了。当他意识到时,已经打不通那女人的电话,去到学校也不见她的踪影。
他去办公室找时序,闲话家常般问起女人的去向,时序只轻描淡写说:“我帮她写了推荐信,申请了换所学校教书。”
多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贼心虚,总觉得时序抬头看他时,眼神似乎格外冷,他甚至从中看出了嘲弄与鄙夷。
最后多吉落荒而逃,跑了之后才想起来,时序凭什么擅自调动教职人员?又是如何做到仅凭一封推荐信就把人送去新去处的?他知道自己和那女人的事了?他会把这事捅出来吗?
后来,多吉隔三差五给学校送些东西,以乡政府的名义。
他想试探时序的态度,弄清时序究竟知道多少,可这人就跟那些年山里有关于他的传说一样,叫人捉摸不透。
物资,时序照单全收,态度却模棱两可,看不出任何端倪。
多吉是个聪明人,可惜没读过多少书,常年浸淫官场,自认大家都会遵循同一套法则。后来见时序迟迟没有动作,才渐渐放下心来,毕竟如果知道那件事,怎么可能不拿出来换点好处呢?他不是要电子设备吗,要真知道什么,这不应该来跟他交换条件?
那就是不知情。
多吉放下心来,决定把时序抛诸脑后,大不了不刁难也不哄着,相敬如宾嘛。宜波乡多个学校不多,还方便他跟上头要好处。
可如今时序自己找上门来,从他眼皮子底下把人接走了。
酒意一浓,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心头,多吉冷笑,他又没做什么,好心好意带人上山观光,管吃管喝,要时序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