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八旬阿婆吓得浑身发颤,抖如糠筛,站都站不稳。
又来了。
又是这样。
祝今夏受得了大刀阔斧的针对,却无法忍受花花的眼泪、小张的哀求,以及在场所有人的惶恐。
她清楚知道这就是多吉处心积虑织的网,只要拂袖而出,这屋子里的一切都与她再不相干。
可脚像是生了根。
年轻的女孩还在为她喝酒,村民们战战兢兢望着她,祝今夏终于拉住花花,一把夺过酒壶。
“书记,刚才是我手抖,把酒洒了。”她一字一顿说完,把剩下半壶都干了。
酒是烈酒,火却是从心底烧起来的。
她把空酒壶倒过来,低头给多吉道歉。脖子垂下去好半天,多吉终于笑了。
他扶起她,说:“早这么乖多好?”
摸了把她细腻白皙的手,多吉心头也火起,但此火非彼火。
城里的女人是不一样。
小张赶紧挤过来,一手拉花花,一手拉祝今夏,笑道:“书记,我想去上厕所,喝这么多,祝老师和花花要一起吗?”
也不管祝今夏点没点头,多吉脸色有多难看,她硬生生把两人拉走了。
外间山风四起,温度奇低,吹得人打起冷战来。屋内烧着炕,燃着炉子,人人举杯相劝,又是一派其乐融融。
第二十九章
“你明知道书记那酒是要祝老师喝, 你喝有什么用?”
“我这不是怕他下不来台,咱们谁都不好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