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次外出任务都特别小心,全程包裹的密不透风,回来时严格按照流程对全身进行消杀,就连一起做任务的护士都夸她专业,问她是不是学过医。
小新和她是搭档,也有样学样,加上家里医生老妈的耳提面命,在周围同事都中招的情况下,两人一直以来都防护的很好。
初云白日打工,入夜就出去探查消息,然而几天下来,没有丝毫进展。这群人到底藏在哪里呢?现在封禁这么久囤货早已消耗完毕,大家都是靠的政府救助,这几天她给社区每一户都送过物资,按理来说会有可疑人物出现,但为何没发现一点迹象呢。
今天又是两天一次的送菜日,两人装好配菜驾着三轮车行驶在道路上。
这一路上,他们已经看见两台救护车,患病的人额头发着高烧、脸呈猪肝色,像痨病鬼一样使劲咳嗽,听者感觉自己的肺都要跟着咳出来,他们腿脚抽搐、眼白上翻,既像羊癫疯又像感冒。
其中有一位身材有点胖,看着有点眼熟,好像是赶她出来的那位胖房东。初云忍不住唏嘘一声,胖房东防护的那么严实,没想到还是感染了。
急救科的医生护士们和死亡赛跑,担着架子边跑边紧急救援,病人家属在后面哭天抢地、紧追不舍,楼上围观的外人远远看着,偶尔感叹交流几句。小新架着三轮车匆匆路过,比起病人的亲戚好友街坊邻居,他们就像个过客,一眼就忘,日后连成为谈资都要看运气。
如果有上帝视角,这一幕会显得正常且滑稽。世界上没有感同身受这个词,只是因为事情没有经历在自己身上。你感受不到别人的痛苦,同样,别人也无法理解你的苦难。
“初云,到啦!”一个刹车,没有丝毫准备的初云身体忍不住向前倾斜。
“初云,你在想什么呢?”小新一脚走下三轮车,见初云一副没反应过来的状态,附身回来在她面前招了招手。
“没事,走吧。”她回过神来,和小新去三轮车箱后卸货。
“小新,疫情有两个多月了吧!”卸货时他两开始唠起嗑来。
“2个月零7天!”这是他搭档第一次这么主动和他聊天,有点受宠若惊。
“当初是因为什么感染来着?”初云状似无意的问道。
“当时新闻报道说是一群人聚着吃野味回家就发烧感染了,就是那种蝙蝠、蛇、蟾蜍之类的,可真够变态的,什么都敢吃。”小新撇撇嘴。
环顾四周后他做贼似的低声说:“但我院里的老妈做传染病流调研究时发现初代传染源并不是这批吃野味的人,猜测是某国外研究所搞出来的害人玩意儿。”说到最后都咬牙切齿起来。
初云不禁想起重生前的丧尸世界,也是国外某丧心病狂的研究所整出来的祸害,那些个无色人种,自以为高人一等凌驾于所有生命之上,最后还不是自食恶果,成为末日来临后第一个消亡的地方。
他两负责的这个社区,有成片的城中村大楼,也有独栋的两层民房。
城中村人员集中,送完这一个片区就完成了95的任务,剩下的就是分散的民房。其中有一处位置较偏,八区本来就靠着郊区,这一栋楼还挨着一个小公园。这里住了十几个人,所以每次都要准备十几人份的物资。往常都是一位戴眼镜的的中年男人开门,匆匆拿了便进去,从没见过房间里的其他人。
之前工作人员做过人口调查,这的户主是当地一位人民教师,附近的人都叫他周老师,从爷爷辈就开始生活在这,说家里除了他和刚上小学的儿子刚好还有一大帮朋友来家里做客,所以每次物资都挺丰厚。
“都是街坊邻居,我们认识几十年啦,虽然人死板了点,但为人忠厚老实,对朋友也是两肋插刀。那些朋友的证件我核对过,没有问题的。”对接工作时调查员和她这样介绍。
但现在看来,不像没有问题的样子呀!初云眼睛微眯,熟悉的人在就会知道这是要搞事的节奏。
“你们来啦,给,给我吧!”眼前的男人半个身体倚靠在微微打开的房门上,说话有气无力,整个人唯唯诺诺。他脸颊瘦削,嘴唇苍白,短短几天宽圆脸竟然变成了三角锥。
?
不是按人头准备了物资吗,虽说这几天食材分量确实减少了,但饱肚子也完全够了不至于饿得变化这么明显吧。他这个状态倒像是很长时间没有吃饭,外加被虐待,仔细看他的面孔,口罩捂得严严实实,但仍掩饰不住脸上的青肿。
有情况!
初云依旧面不改色:“社区要我们顺便做个回访,请问这位户主对我们志愿者工作有什么建议,我们提供的物资是否合您心意,您还需要其他什么援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