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凝重、暧昧不清,感情说浓似淡、说淡似浓;互看的眼神更是让人难以捉摸,有时闪烁不定、有时又氤氲迷濛。
展飞翔和她这阵子虽形影不离,但态度淡得像朋友,而她知道自己已是深陷下去、不可自拔。爱情让人有私心,她没有勇气问他和于若水真正的关系,索性就不问,专心扮演安静、乖巧的角色,或许还能留住展飞翔。
搭计程车回到了展家,她扶着展飞翔进入客厅,于若水也闻声下楼来。
"卢小姐,飞翔他怎么了?"于若水赶紧扶着另一边,和卢秀娟一起把展飞翔扶上楼,回展飞翔的房间。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我在酒吧里找到他,找到时他已经喝醉。于小姐,可能要麻烦你照顾展大哥,我今晚是大夜班,上到明天清晨,等下了班我再过来。""交给我,你去上班吧。"卢秀娟点头一笑,离开了房间。
"若水……若水……"展飞翔继续喊着于若水的名字。
"飞翔,我在这里,你需要什么?"她轻抚着他的俊容,从没照顾过酒醉的人,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展飞翔抓住那只抚着自己脸的柔软小手,虽是在醉酒迷糊的状态,他却能深刻感受到这只手确确实实是于若水的。
用力一拉,将她拉进怀里,"若水……若水……"在他的怀抱里,于若水紧紧地依着,这一刻她等了好久,她也喃喃吐出:"飞翔、飞翔,我好爱你、好爱你。"展飞翔听到了,此时此刻,这句话不再教他痛苦,只有在梦中,他才能放纵自己的情感,没有约定、没有束缚,只有单纯的男人和女人。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吻住她的唇,此时此刻,他只想拥有她。
这感觉跟十年前一样,只是多了酒味,不过,这淡淡的酒味让人更加意乱情迷,于若水向他需索着。
酒品好,不吵不闹,但不保证不乱性,尤其是身下的柔馥馨香,唤醒了展飞翔蛰伏心底的感觉,不乱性,非男人也。
展飞翔对她的热情,是于若水期盼已久的,也是整整十年未曾体验过的,他的体温与气息让她迅速重拾幸福的感觉。
今晚,她在饭店门口不知站了多久,回到家后,她整理了简单的衣物、拟好了放弃代管权的同意书,准备明天一早就履行他们之间的约定。她以为她没机会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他了,天可怜见,现在这个机会来了。
她褪下自己的衣服,接着褪去展飞翔身上的衣服,热情地回应着他的吻,其余的,她交给展飞翔……
一次又一次的激情缠绵,教于若水一夜辗转难眠,她没有时间睡,也不想睡,只是抚着展飞翔的俊容,想利用天亮前的仅有时间,将一切刻划进心底。
展飞翔从醉酒的状态转为激情后的疲倦,沉入深深的睡梦中,她不认为展飞翔在酒醒后还会记得今夜的激情缱绻,而她也不想让展飞翔知道,怕他会误会她利用他酒醉而佔他便宜。
天渐渐地由黑转灰再转白,而她也该走了,卢秀娟随时会来。
她恋恋地再看展飞翔一眼,将他此刻的容颜深镌入脑海,日后,她只能依靠这个回忆,伴随自己度过没有他的漫漫年月。
提着简单的行李,将同意书放在餐桌上,再度回首二十年来成长的家,她红着眼眶,狠下心,带着段段甜美回忆,踩着艰辛的步履走出展家。
"早安,于小姐,你……你要去哪里?"卢秀娟刚好来到展家大门口,唤住惆怅恍惚的于若水。
"早安!"于若水闻言回过神,赶紧礼貌地回了句。
"你要出远门吗?"见于若水手上提着行李,卢秀娟关心地询问。
"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于若水简单回答,却有一股热意从心底窜上眼眶。
见她红着眼,泪珠不断在眼眶里打转,卢秀娟那颗善解人意的心,再也按捺不住,她问道:"展大哥知道你要走吗?他喝醉时叫的都是你的名字,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关系?""我们?"于若水泪水终於不争气地滑了下来,"我们只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没什么特别关系。""如果没什么特别关系,你就不会哭了,而他也不会在梦中不断叫着你的名字!于小姐,我想知道,请你告诉我好吗?""我可以告诉你我和飞翔的情况,但你千万别介意,我是真心祝福你们,也一定会走的。""为什么一定要走?""我留下来只会带给展家不幸,我剋死了自己的母亲、飞翔的母亲和父亲,也差点剋死飞翔。""这根本是无稽之谈。""不管是不是无稽之谈,就怕万一是真,我承受不了那样的后果。再说,我曾对自己立下誓言,只要飞翔还活着,我会离开他,不让他因我而灾祸不断。""你们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于若水微仰着头,注视无边无际的天空,眼神缥缈深远,柔柔地、约略地道出她在展家二十年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