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没头没尾的,临栩月目露诧异,等她的下文。
“学艺术的人,都有那么一点点敏感,容易反复无常。”姜宁妤向他迈近一步,垂眸去碰他的手臂,动作轻柔,语气也小心翼翼,“不得寸进尺了,就做朋友,普通朋友好吗?”现在连碰他都带着试探,她有点心酸。
她垂着睫毛,没去看临栩月的表情,只是听他用生硬的语气问,“这就是你想要的?”
“如果是好朋友,就更好了……”刚说不得寸进尺,又忍不住更近一步探他的底线,“可以吗?”
触摸到的皮肤很凉,她却隐隐觉得烫手,如同散落在心底最后的余光,紧紧握着才能彻底解脱。
临栩月已经往前看了,在她看来毋庸置疑。但又没完全放下,大概心里还膈着点被人戏弄的气不过。
她早就没脸说什么“后知后觉的喜欢”,闹得双方都尴尬,只求他能幸福就好。可这些天她越讳莫如深,越内心骚动放不下。
既然临栩月没那么讨厌她,不如就做一个真正靠得住的朋友,主动补偿他,帮他走出曾经的阴霾。
也许在这个过程中,他会释然,她也能真正放下。
想要继续现世的生活,就要从过去的回忆里解脱。他们谁也不能逃避。
产生这个念头后,姜宁妤豁然开朗。
也许是看她实在很诚恳,临栩月的神情缓和了一些,却没对此表示,抬手扳过她的身子,就往家里推,“行了,去休息吧。”
“可是……”
“其他的看你表现。”临栩月仅此一言,就推着轮椅走了。
姜宁妤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才揉着额角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