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叔叔。”目送他离开后,姜宁妤略微整理了一下衣服。还好今天考虑到出远门穿了一条阔腿裤,上衣也是偏淡黄的素花,清新淡雅,误打误撞方便了此时。
她左右看了一眼,没见到陆离,便敛了表情踏了进去。
只在电视上见过的灵堂布置,一口肃穆的棺材,遗像、香炉、挽联和鲜花,长桌上点着一盏长明灯。
但有些奇怪,灵堂的色调一半鲜明,一半沉重,像又不像喜丧,仿佛有两派人持有迥异想法。
临栩月没像亲戚一样披麻戴孝,穿的就是寻常的休闲服,坐在棺材边的椅子上,一手撑在桌子上抵着太阳穴阖目,神色微微的疲惫。
走近一些,才发现长长睫毛掩下的黑眼圈,脆弱落寞深藏在看似坚韧的躯壳里,莫名的惹人心疼。
姜宁妤先冲棺材鞠躬行礼,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那人身后,朝他的肩膀伸出了双手。
在接触到他的一刹那,男人就往前坐直了一些,清凛悦耳的声音带了点低低的不快,“妈,我说了别来烦我。”
别来烦我?好像从没听他这么说过话。估计也就对他亲妈这样了吧。
姜宁妤莫名的莞尔,又把手搭上去了,然后轻轻按了起来。
“坐这么久,不累吗?”
当她开口的一瞬间,姜宁妤清楚地感觉到他身子一僵,不动了。也忘记反抗了。
看来吓到他了。
琢磨着他也不会在灵堂弄出大动静,姜宁妤便轻轻巧巧地按起了他的肩膀。
这个行为略显亲昵,不该是一个几度决心不再打扰他的人应当做的事。
但姜宁妤就是忍不住。看到他就忍不住那表面风平浪静下的汹涌凛冽,尤其在他脆弱难过的时候。当然也做好了被抵触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