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想眼睛干涩,鼻头泛酸,紧了紧他的手,“对不起。”
陆安屿回握她:“不怪你,傻不傻。”
原先的土地上长了一大片花丛,正值春末夏初,花骨朵隐匿在绿叶中,收敛地只肯露出丁点色彩。
陆安屿凭借记忆,说出大概的方位,“是不是很漂亮。”
“嗯。”
两个人就近找了一处石板凳,面对江岸,并肩而坐。
柳絮随风摇曳,不时会扫到黎想的头顶。她不在意地拂去,依着陆安屿的肩膀,远眺江面上的轮渡和渔船,总觉不太真实。
那感觉仿若荡上了一个年久失修的木秋千,每次晃动都伴随着接缝处的吱吱呀呀,偶尔还会突然往下坠几毫米,忐忑、心慌。
她挪了挪位置,朝陆安屿贴近了些,无意识地抚着他手腕上的旧疤。
陆安屿伸出胳膊拢住她肩膀,一只手则不停揉捏她的耳垂,像从前那样。
他们默契地收声,靠摩挲和轻抚感知对方的体温,再由着丝丝暖暖的温度从指尖倒流回心房,一点点填满缺失的那部分。
彼此陪伴的岁月塑造了他们曾经的模样,也淡化了对彼此的珍惜程度。他们足够了解对方,知道如何造成最大伤害值,一损俱损。而分开这四年,他们备受反噬的煎熬,不停反思:如果那么
他们学会在社会摸爬滚打,习得了一系列生存法则。他们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悟到一个再浅显不过的真理:「失而复得」是童话里的桥段。现实中丢了就丢了,得躲着哭,怪当初没好好珍惜;也千万别傻到举着喇叭大喊“失物招领”。
黎想笑着笑着又想哭,耸了耸鼻子,嘴硬地解释:“花粉过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