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屿伸着长腿,面色坦然,时不时还会和路过的薛文倩聊几句。黎想依然习惯性留意客人们的动静,时常起身帮忙去吧台拿酒或烟。
“你吃你的。”黎想回到座位,发现陆安屿压根没动筷子,“我见缝插针地吃就行。”
“刚喝了一碗汤。我以后是不是得改叫你黎老板了?”陆安屿瞧着她在店里忙东忙西的样子,觉得好玩;更惊讶短短数日,黎想待人接物的能力骤增。至少没之前那么容易喜怒形于色了,知道收敛。
黎想耸耸肩,“大家多看着我妈的面子,我心里还是没底。”她说的是实话,薛文倩现在不仅是「镇店之宝」,更是她的底气。
“跟着阿姨后面多学学,都是练出来的。”
“你又懂了。”明显站着说话不腰疼。
陆安屿给她盛了碗汤,放那晾着,“不然我说什么?说打击你积极性的话吗?”
黎想嫌弃地拧紧眉:“跟你这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聊天真没劲。”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陆安屿加重了最后三个字的发音,紧接又不满地回怼:“谁见鬼说鬼话了?你这是偏见。”
黎想听着熟悉的话术和语气,喝着热滚滚的猪肚鸡汤;鲜美萦绕于舌尖,暖意顺着食道入胃。
从认识那天起,黎想常对他有诸多口头上的不满;陆安屿呢,总怪黎想对他有偏见。谁都没较真,只当是岁月馈赠的情趣,外人不会懂。
黎想皱皱鼻子,眼眸含笑,狡辩着:“你就是这样的人,从小就是。我才不听你解释。”
陆安屿端着汤,吹拂着表面的油花,弯起唇角:“我才懒得解释。我要能跟你解释得通,就好了。”他今日一碗汤分十口喝,细嚼慢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