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他习惯了到哪都牵着她,见到路坑时还会提前捏捏她的手,当提醒。
黎想甩着双臂放松,最近在吧台低头算账久了,颈椎不如刚离职那会健康;她反手捏着肩膀,捶了捶绷紧的肌肉,“不舒服。”
陆安屿自然而然伸出手,捏了捏她左肩,职业病犯了:“上次体检什么时候?上次做正骨什么时候?”
黎想支支吾吾:“不记得了。”
陆安屿不耐烦地加重力度,“找时间去我们院体检,记得做胃镜肠镜。我再给你约一个正骨医师。”他说话间按了按黎想后脖颈鼓起的「富贵包」:“赶紧把这玩意给弄掉,丑死了。”
“嫌丑你别看!”
“你管我看不看!”
两个人眼见又要斗嘴,却都莫名噗嗤一笑。黎想侧过脑袋,直视他眼睛:“最近脑子有点乱,我还没想好。”她的话没头没尾,甚至没有丁点背景信息做参照,“陆安屿,我想慢慢来。”
陆安屿听明白了,揉揉她脑袋:“我不急。”
黎想没有闪躲,低下头,抿唇笑了笑。她心中依旧烦闷:工作、创业、还有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家长里短,生意场上的人际关系。单拎出来任何一件,都难以快刀斩乱麻。
她慢慢倾诉着内心的顾虑和纠结,原以为陆安屿会如从前那般回避或岔开话题,抑或发一通无名火,烧光她的倾诉欲;然而他并没有。
陆安屿始终安安静静听着,偶尔补充自己的见解。又或者,他其实没什么见解 - 黎想不管做什么决定他都支持,没什么好犹豫的。
黎想觉得新鲜,攥住他羽绒服的衣袖:“也支持我留下来创业?”
我巴不得,陆安屿心想,却没说出口。他沉思一会,“江城就这么大,我们两家的人脉不算窄。除去我妈之外,家里另外三个长辈都是生意场上的人精,你又是学会计专业出身,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黎想一听见“专业”二字就心虚:“我是个水会计,以前查账都查不明白。每次做完年审,我都庆幸自己不是合伙人,没有签字权限 - 签字的人才需要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