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想面露难色:她本就没怎么吃晚饭,胃里现在晃荡的都是小麦汁,偶尔还会倒流回食道,剌到嗓子。“我喝不了太多酒。沈确刚出院,更不能沾酒。”
“不喝酒,你俩点娃哈哈都没人管。”宁旭踏着轻快的步伐走近,重重拍了拍黎想的肩膀,又指着沈确警告:“你俩一个都不准跑啊。”
黎想被逮了个正着,哭笑不得:“你不闹洞房吗?”
“闹什么洞房?大家还没坐一块,好好聊天呢。”宁旭牵着新娘的手,亢奋到眼神涣散。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凑到沈确耳边嘀咕了几句;沈确压根没当回事,笑脸盈盈的:“没事,一起吧。”
黎想猜到对话的内容,佯装置身事外。她两手一摊,客随主便:“今晚全听班长大人吩咐。”
金色时代离婚宴酒店不远,步行十分钟可达。
他们一席人脚步不一,三三两两,前后差了几步。黎想和沈确挽在一起互相取暖,独剩陆安屿落在人后,闷声不吭。
等抵达目的地,大家环绕圆形卡座逐一落座,默契地隔绝开黎想和陆安屿,甚至杜绝了二人可能会有的对角线位置,简直煞费苦心。
待台上歌手的吉他声响起,聊天范围自动缩小,大家躬着腰,脑袋凑到一起,只顾得上和附近的人聊天。
宁旭站在桌角,又观察了一番大家的占位,确保不会有任何尴尬的场景出现,方才踏踏实实坐到陆安屿身侧:“兄弟,今天辛苦你了。”
陆安屿懒得抬眼,看上去兴致不高:“假客气什么。”
“怎么样啊?”
“什么怎么样?”
“多年不见,今天又碰上什么感觉?”
陆安屿一通心烦意乱,下意识端起酒杯敷衍作答:“没什么感觉。”
宁旭放心地应和着:“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