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实证明这套话术并不算好用:不够圆满,不够无懈可击。
总有些小肚鸡肠的亲友们话里有话:男朋友是高管,得看紧点;同时列举身边各种男人出轨、小三上位的事例。抑或是:黎想一个姑娘家远嫁到外地,和对方家人居住在同一个城市,免不了受人欺负,烦心事还在后头呢。
黎想总淡然一笑:谢谢关心。
此刻黎想刚落座,忙着和满桌的大学同学叙旧聊天。大家毕业后多选择留在江城,平日里常会约出来见面,熟络劲不减当年;就连沈确都能保持一年至少参加两次同学聚会的频率。
大家齐齐将话头对准黎想,玩笑地吐槽她迷失在大城市,连见一面都难;却也都顾及着陈年旧事和当事人的心情,点到为止。
“别夸大其词啊,我和在座各位都有约单独见面的。”黎想捂嘴笑,试图一票否决罪名。
众人不由得“吁”她:“单独见面有什么劲,聚一起才好玩啊。”
岁月给每张面庞都补了几笔色彩,添了纹理。大家嘴角笑容的弧度没变,眼神却不经意流露出成年人的疲惫。黎想置身于再熟悉不过的人群之中,有种不真实感;不经意凭借桌上的只言片语,将残缺记忆一点点补齐。
她思绪在过去和现在之间来回恍惚,目光不由得飘忽到别处,恰好被一人稳当当接住。
陆安屿坐在与她相隔两桌的位置,桌上多是年长的宾客们。他一个年轻小伙混迹其中,略显突兀。他攥着手机,看上去心不在焉,偶尔还得笑着应付几句。
“看什么呢?要不要喊人过来坐啊。”沈确循着她眼神望去,看好戏般提议:“宁旭生怕你尴尬,直接将陆安屿安插到男方亲属那桌去了。你看人孩子拘谨的,饭都吃不好。”
黎想撤回眼神,“喊他干嘛。”
沈确打量着她的神情,手肘拐了拐她:“你和陈知临究竟怎么回事?这么突然?我在医院就看出来你俩不对劲,是真分了还只是吵架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