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一阵跑步声传来,随之是一声急促的呼喊:“黎想。”
黎想没回头,对着空气回应:“干嘛?”
他跑到她身侧,减了步速,依旧有些喘:“顺路,一起走走。”
黎想目不斜视,“大晚上的,居然不送侄女回家?怎么做长辈的?”
“她赶着和朋友玩桌游去了。”
“没开车?”
“不喜欢,走路多健康。”
“我发现你现在越活越像个老年人了。”
陆安屿不置可否,哂笑着揉了揉眉心。
月光如银纱拢住二人,恶作剧般虚构出时光倒流的幻象。
周围再熟悉不过的景致似是一剂麻药,麻痹了黎想本该「保持距离」的神经。右手侧漆黑狭窄的巷道,忽明忽暗的路灯,又或是街角歇业许久的报刊亭 - 屋檐下还夹了几本蒙尘杂志;一切看上去都和数年前别无二致。
过去很多个夜晚,她也如今日这般,和陆安屿并肩走着;看两个人默契地迈出同一只脚,听彼此的脚步声逐渐同频。
下一秒,灯丝烧断,发出“炪”的声响;视线陡然黯淡,厚厚的外套摩擦出声,两个人同时朝外挪了一步。黎想如梦初醒,皱了皱眉,随即垂着眼,故意踩地砖的格子缝隙当游戏。
“你和沈确的生活够丰富啊。”陆安屿呼出一团热气,“天天接触的都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