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欠了很多钱。”陆嘉显开门见山。
陈敏先是眼睛一亮,继而又狐疑的打量起他,虽然这人的气质举止看上去就不像个没钱的,但实在太年轻了。
“你还是个学生吧?”陈敏道,“你有多少钱?”
“那要取决于你能给我提供什么信息。”陆嘉显缓缓道。
陈敏说:“我的确在顾家做过事,你想知道什么?”
陆嘉显问:“说说你在江映雪手底下做些什么事,什么时候从顾家离开的?”
陈敏从一旁的床头柜上摸来一包烟,点燃了。
那时候江映雪带着孩子去了北城,一下就从单亲妈妈变成的阔太太,家里沾亲带故的哪个不想攀附一下,捞点好处。她奶奶和江映雪的外婆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就着这点拐了几道弯的关系,硬是把她安排去了顾家的公司做事。
她只有高中文凭,什么体面的工作也没她的份,就在公司里做个前台,后来偶然在牌桌上认识了孟庆军,两个人眉来眼去勾搭上了,又把孟庆军介绍去给江映雪当了司机,仗着这层亲戚关系,原本日子还是挺好过的,可惜后来她发现孟庆军竟然是有家室的。
她不甘心,多次挑衅,孟庆军老婆直接闹到公司来了,虽然最后孟庆军为她离了婚,前台工作也是做不成了。江映雪本来就有些嫌弃他们这些拐着弯的亲戚,觉得自己全了家里面子,丢了外面的面子,连工作也不再给她安排,无所事事的这段时间里,她从牌桌玩到老虎机,最后上了赌桌,一开始欠的账不多,还没到填不上的余地,家里人和孟庆军凑一凑也给她还了,她发誓再也不赌,自己父母又去求了表姐江映雪,让她做做打杂、保洁也行,只要有份工作,就不会不务正业了。
于是她又去顾家做了保洁。但赌一回就有无数回,顾家别墅里都是值钱的玩意儿,江映雪以前和她一样,也不过是在工厂里从白坐到黑,差不多的年纪,现在她穿金戴银,进出都让人喊“太太”,而自己每天拎着水桶抹布,还是从白干到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