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谌似乎能读懂迟休的心思,笑道:“怎么?”
迟休抽回思绪:“没什么。”
“我说过,想说什么就说。”
迟休闻言,望向海面:“是不是所有人,都来过海?”
“当然不是。”
“海是蓝色的?”
“天气好的时候是。”
“海浪会累吗?”
“我觉得,会。”
迟休大脑放空,嘴边不自觉冒出一连串幼稚问题,韶谌则轻轻牵住她,一个接一个问题地认真回答。
走到一处乱石滩,韶谌小心引住迟休在一块巨石上落座。
迟休眺望天际渐沉的斜阳,轻声道:“我,第一次来海边。”
韶谌撇头看她。
“很久之前,我对向往这个词的概念很模糊,只知道有一件事我没能完成或者无力完成,胸口便堵得难受。”迟休垂头,捏了捏韶谌的掌心,“直到有人告诉我,海比我想得要蓝,自那时起,憧憬在我心底成了形。”
迟休抬睫,凝望韶谌被镀上金色的睫羽。
“喜欢也是。”
韶谌弯起眼角,揽住迟休的肩。
男人身上的清冽气息与海风相得益彰,迟休靠住他,浸在缱绻之中。
“我还有个问题。”
“说。”
“那次,你说一定要坐在岩石上看海,是什么意思?”
韶谌噤声。
迟休抬头,瞥见他不知是因为晚霞还是慌乱染红的耳稍,有些不明就里。
“怎么了?”
半晌,韶谌终于憋出话来。
“那天早上,段以纯有事不在,我帮他收了作业。”
“嗯?”
“那会儿不是翻开摘抄本交作业吗,我收本子时,看到一句话。”